即使吴非凡吃了熊心,吞了豹胆,他也无敢像对张说那般与王有容针锋相对。心里叫苦不迭。
便转念一想:王有容冒天下大不韪,夜里私自与朝中一五品将军在皇家花园幽会,早触犯了宫廷禁忌,要是传出去,身败名裂。冒着如此大的代价求我办事,一定是事关重大。
她求我何事呢?
吴非凡看过宫廷剧,知道宫廷险恶,一旦卷入,万劫不复。吴非凡不想染指这些晦事,但被王有容给瞄上了,想独善其身,万万不可能。她虽日渐被李隆基冷落,但凭皇后的权力,弄死一个五品官儿,如掐死一只蚂蚁。
从她的神色,可以看出她对自己的信任,自认为当初陷害我的毒计没被识破。吴非凡突发其想,何不虚与委蛇,如是正大光明,双赢的事儿,全力以赴,既为息脱离了险境,又结下了人脉。若是坏事,手上掌握了她干坏事的证据,弄大了,鱼死网破。
要人为己所为,不是与人成为朋友,而是要拿住对方的短处。吴非凡想起《厚黑学》里这句“名言”,决定与王有容假戏真做。于是,作幡然醒悟状,羞愧道:“谢娘娘隆恩,要不是娘娘相助,末将哪有出头之日。末将的一切荣耀,富贵,皆拜娘娘所赐,末将感恩不尽。若有机会报得娘娘隆恩,末将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只不过末将位卑力微,才能有限,不知娘娘所托何事,末将能任胜否?”
吴非凡口若悬河,谦逊至极,王有容大喜,抬头四处望了望,见四处无人,这才将玉体顺着廊椅往吴非凡方向挪了挪,与吴非凡近半尺之隔,低声道:“吴将军,哀家托你买一种药……”
一语末了,王有容戛然而止,头低低地垂下,快要触及到吴非凡那健壮的胸膛。吴非凡明显地感觉到王有容玉体的温热,吐气如兰的呼吸,心旌摇曳,吴非凡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镇静下来,低头看着王有容那不胜羞涩的样子,自觉好笑:刚才使尽浑身解术迫人就范,现在别人答应了,却这又般支支吾吾。
暗忖:王有容说不出口,一定有她的难言之隐,何不戏耍一下她,权当报当初陷害之仇。
吴非凡佯装不解道:“回娘娘,大唐物华天宝,神医遍布五州,神医孙思邈门徒甚广,皇宫里御医盈室,还有什么灵丹妙药买不到的?末将以江湖郎中出道,曾卖过一些跌打损伤,打胎清宫之类的药物,还有,谁家的儿子要做太监,末将阉人也会,若娘娘需要,末将这会为你处方配制……”
“别……别说了,恶心死了,哀家求你买药,你漫天胡扯些乌七八糟的事儿干什么?哀家要的药要是在大唐能买到,哀家求你作甚?”
王有容有些生气。
“娘娘,你要买什么药,你就快人快语告诉末将好了,难道娘娘还怀疑末将不倾力而为?末将这就对天发誓,末将想娘娘之所想,急娘娘急所急,只要娘娘要的东西,哪怕是上天入地,末将粉身碎骨也要为娘娘办到。”
王有容嫣然一笑,复又抬起头来,机警地四下张望一会,确信四下无人,玉体又向前凑了凑,掩面声若蚊蚋般道:“吴将军,你此次出征,别只顾杀敌立功,若遇上天竺的医生,你替哀家打听一种神药……”
王有容羞得欲言又止。吴非凡心里直发毛,堂堂国母,如此优优柔柔,看她那羞于见人的样儿,心想,莫非叫老子给你买春药不成?要是这样,老子荷包里还有两包催情药,定会叫你飘飘欲仙,欲死还休。
但这是皇后,吴非凡无法直言不讳,急问道:“娘娘,你究竟要向天竺的医生买啥子药嘛,快说啊!末将溜出来这么久了,要是陛下知道我,末将的小命不保了。”
吴非凡这一激将法起到了奇效,王有容紧咬贝齿,一副豁出去的样儿,凄然一声长叹道:“吴将军,哀家从老宫女处打听到天竺有种神药,哀家也不知叫啥名儿,听闻这种药可以提高夫妻间房事的时间,哀家拜托你的事,就是买这种药。”
说完,王有容羞得螓首低垂,因太过害羞,玉体微颤,娇踹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