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哪个不长眼的开的门,也不知道支会老娘一声!”李二婶摔得屁股开花,一边揉着硕大的屁股一边骂。
李二婶一边扯着嗓子嚎,一边侧身偷瞄陈清的反应。
依这姑娘以往的性子,应当是畏畏缩缩地不敢吱声。想必自己很快就会得逞了。
陈清双手抱胸,右肩微耸,冷冷地看着她不吱声。寒凉的眸子渗出几分不屑。
果然,今日陈清也不敢吱声。李二婶并未抬头,内心暗喜。
其实她并没有摔得多疼,毕竟是做惯了农活的,皮糙肉厚,身上厚厚的脂肪也给了她不少的缓冲的力量。
“是想摔死老娘吗?陈清,你好歹也叫我一声婶子,你就是这样对长辈的吗?”
“以前李大叔没少跟我爹去深山打猎,所得猎物你家一样也没少分,现在我爹尸骨未寒,你却带头来堵我家的门。若他泉下有知,今晚会不会来找你这个所谓的长辈算账呢?”陈清俯视她,玩味道。
李二婶眼神闪烁,心底掠过几丝心虚。但很快,心虚被她压制下去了,眼底多了几分势在必得。
这点小小的恩情,怎敌孙二郎这个乘龙快婿?
二红天天在家吵闹着要嫁给孙二郎,她耳根子没得一天清净,都快被吵晕了。
她娇养长大的二红,还比不上陈清这个孤女吗?陈清不过是长得好看一点。
带着一个拖油瓶弟弟,又没有赚钱的手艺,身段又柔弱,怎么入得了孙家的眼。
“那大山是咱们几个村共有的,清泉村、久石村的人也经常去打猎,就只许你爹去打猎吗?”
“没有我爹开路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进深山狩猎呢?”陈清一语中的,戳破了她的遮羞布。
“那······那是······总之你今天说破了天,也要给老娘一个说法,不要扯那些陈年烂谷子的事。”李二婶开始耍赖。
“你为啥要打我家二红?”
陈清冷冷地斜了她一眼。
李二婶的气势一下被压下来了,她咽下了几句粗话。这陈清怎么感觉与以往有几分不同了呢?
“因为她从后面使劲推我,我撞到了井沿上。”陈清平淡地说。
“那个懦弱的陈清已经被她给害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另一个陈清。”
陈情薄凉的嘴角左边微挑,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李二婶。
李二婶被那冰冷的眸子给骇住了,不自觉地向后连退了两步。
这妮子的性格与摔倒之前果真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莫非真是?
“别神神叨叨的,老娘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我们家二红就是不小心轻轻地碰了你一下,是你自己瘦得跟竹竿一样,站不稳才摔倒撞到井岩上。”
李二婶回过神来,觉得没什么好怕的,又直着脖子吼道:“你就说说这事怎么办吧?”
她一身肥肉,走起路来连地都要抖三抖,会怕这个浑身上下不过是三两肉的陈清?
黑的她都能给说成白的。
在家家户户都油水不足的情况下,李二婶家算伙食很好的,她也常以一身肥膘自傲。
二红也被她养得高大壮实,屁股肥厚,很适合生养,在她看来就应该做秀才娘子。
将来再给她生几个聪明的小外孙,也去参加科举,说不定她晚年也能捞个诰命夫人当一当。
想到这里,李二婶得意地扭了扭背和肩,实际上她是想活动一下她那肥软的腰肢,奈何不太灵泛。
“出去!”陈清不欲多言,直接赶人。
之前和李二婶掰扯了这么多,也是因为原身小姑娘的执念,说完前面那一番话后,陈清感觉身子一轻,小姑娘应当是真正离去了。
“小贱蹄子,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李二婶气得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
“小贱蹄子骂谁?”陈清反问。
“小贱蹄子骂你——你!”李二婶突然反应过来,欲言又止,像被掐住了嗓子的公鸭。
声音截然而止,只剩下喉咙里出来的粗重喘气声。
这小贱蹄子啥时候嘴皮子这么厉害了?说不过啊!
“没有教养的东西!你那死去的爹娘没有教过你——啊~~”
话音未落,陈清蓄势抬腿,转身一个侧踢,干净利落地将她踹出去几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