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丞相称病(1 / 2)长公主她又美又飒首页

次日早朝,丞相托人递了道折子,说是年纪大了,不过是夜里受了凉,今晨便是连身子也起不了了。

百官听闻这个消息后,殿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胆子小的死盯着青砖地面,有几个胆子大一些的,便悄悄抬头企图透过密集的珠帘窥视长公主的神色。

长公主是什么人?景帝在时,是大昭最受宠的女人,景帝去了,就成了大昭权利最大的女人。

两年前,景帝突然暴毙,小皇帝仓促登了基,主少国疑,有心怀不轨的人瞧着这姐弟俩年幼便趁机发难,谁料长公主去了一回兵部尚书也就是现在丞相的府上,回来便带着北军剿灭叛贼。她手段之凌厉,参与谋逆的宗室都被处以车裂极刑,那时朝中人人自危,再也无人敢在明面上拿乔托大,欺负这姐弟俩。

小皇帝面色有些难看,心口起伏得有些厉害。萧沅轻飘飘地看了一眼他,见人被迫冷静后,才伸出纤纤玉手扶了扶斜插在发髻上的步摇,然后做出一副关怀备至的模样。

“丞相病了?可否严重?身边可有人伺候?待下朝后本宫便命太医去为丞相诊治,务必让他快些好起来。丞相可是大昭的肱股之臣,若是没了他,这朝政一事本宫和陛下还真不好拿主意。”

萧沅端坐在珠帘后的金座之上,冷眼瞧着台阶下的臣子,这般态度让人不禁怀疑方才那番关切的话语是否出自她的口中。

递折子的兵部尚书冷汗淋漓,他双手哆哆嗦嗦险些拿不稳笏板。丞相为何不来他心里可一清二楚,他不禁埋汰老头子的不厚道,他可是在家舒坦了,自己却得替他面对长公主。

一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兵部尚书恨不得带着媳妇儿和老娘立马告老还乡,好避开这些祸端,大人物之间的明争暗斗,祸害的总是他们这些传口信的。

“回长公主的话,丞相还算安好,只是这一病,不禁感慨年老体衰,为儿子不在身边伤感失落。丞相让臣替他向公主请罪,他已自作主张修书一封让中垒校尉回府侍疾。”

这话一出,向来咄咄逼人的丞相一党均埋头不作声,他们缩着肩膀,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长公主降罪。

“哦?”萧沅漫不经心地理着刺绣繁复的袖摆,心中一阵冷笑,丞相还真是倚老卖老呢,一不如意便处处使绊子,想通过把陆离叫回上京,以北军无人带领来胁迫她。

呵,这天下是她萧家的天下,轮不着一个臣子来指指点点!

“丞相严重了,思念自己的孩子乃是人之常情,大昭自开国以来便是厚人伦,这再正常不过了,本宫又岂会怪罪?届时陆校尉回了上京,便好好陪陪丞相,也不枉千里迢迢走这一遭。”

“对了。”萧沅看向站如笔直老松的御史大夫。“本宫听太傅提及,步兵校尉沈钰也是出自傅大人门下,不知傅大人对这位学生作何评价?”

这副闲谈的口吻令百官莫名,不明白为何方才还在讨论丞相称病,陆校尉回京一事,现下长公主却问起了那个步兵校尉。

“回长公主,沈钰此人忠实,文采方面虽逊于景太傅,却在治兵方面很有领悟。”提及得意门生,御史大夫自豪地捋着花白的胡子,腰板挺得更加笔直。他渐渐猜出了这位公主的用意,便加了句。“为陛下和公主分忧,是沈钰的荣幸。”

小皇帝开心了,萧沅也开心了,她侧身向天子征询道:“本宫以为军中不可一日无将,陆校尉孝心可嘉,回京为父亲侍疾我们不好阻止,可北境与伏梁交接,不可不谨慎。不如让沈钰暂代中垒校尉一职,陛下觉得如何?”

“尚好。”小皇帝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附和道。

姐弟俩一唱一和,御史大夫一党喜笑颜开,丞相一党乌云密布。

兵部尚书挣扎开口道:“丞相并非是重病,想来过几日便好了,实在是陆校尉离家太久,陆相过于思念,可国事重要,想必校尉也不会留京太久,公主你看……”

“兵部尚书这话就不对了,本宫想想,陆离离京两年有余了吧?常言道,父母在,不远游。本宫命他镇守边疆已是不对,若是丞相染病还不让他多留些时日,倒显得本宫不近人情。既然回来了,就留着吧。”

话至此处,兵部尚书不敢再多言。

“退朝!”

百官鱼涌而出,御史大夫喜上眉梢。

“恭喜傅大人,又一门生得到重用。”

同僚纷纷贺喜。

可不是嘛,御史大夫统共收了三位弟子,最早的一位是已故的景帝,后来隔了二十年,又收了景暄和沈钰两位。景暄不消说,年纪轻轻便成了帝师,虽未在朝为官,却是天子和长公主跟前的红人,而剩下的沈钰又暂代北军之首,做老师到这个份上,怕是没有不满足的了吧?

“诶,此言差矣,我们做臣子的哪里图重用不重用,最主要的是替陛下和长公主分忧。”

“是是是。”众人附和道。

傅则正与同僚说话时,便听到一道女声:“青衣向诸位大人请安。”

他抬头一看,原是长公主身旁的大宫女,其余官员也认出了来人的身份,一时周围都安静下来。

“傅大人,长公主有请。”

傅则心领神会,向诸位同僚招手道:“老夫先行一步。”

然后跟着青衣去了长乐宫。

他到的时候,长乐宫除了长公主,天子和他的学生景暄也在,傅则问过好后落座于几案前。

“傅大人昨日回去可想好了盐铁官营的法子?”萧沅亲自递了一盏新茶过去。

傅则谢过恩后道:“臣以为煮盐炼铁之事只有原本的商人熟悉,若是贸贸然由官府接替,朝廷又无精通此技术之人,恐不利于民生。不如还是由商户煮盐炼铁,再由朝廷募买,决定价格后再统一售卖。”

小皇帝听得一知半解,头脑迷迷糊糊的。

萧沅翘起食指戳了戳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