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三楼,就看到好几个人围在她们宿舍门口/交头接耳议论着,还隐隐约约地听到里面传出吵闹声和哭泣声。
齐洛灵心中一惊,加快脚步走过去。
站在门口看热闹的都是隔壁宿舍的,彼此都认识,见到她,几个女生七嘴八舌地说:“洛灵,你们宿舍出事了。”
齐洛灵拨开人群走进宿舍,一眼就看见范蕙兰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陈裳月声色俱厉地逼问:“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偷的?你既然敢偷为什么不敢承认,敢做不敢当是不是?”
她挽着袖子,腿站成八字,手指都快戳到陈裳月头上去了。
“就是,装什么蒜啊!这宿舍除了你谁还会做这种事?”王笑笑抱着手臂站在她旁边帮腔。
陈裳月蜷缩在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埋在手臂当中模糊不清地否认:“我……没有,真的……没有。”
而梁舒双手抱头坐在桌边,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其余几个人或坐或站,或厌恶或鄙视地看着陈裳月,偶尔应和几句。
“发生什么事了?”齐洛灵沉声问道。怎么她才去打个电话的工夫宿舍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听到她声音,梁舒迅速地抬起头来,走到她耳边轻声说:“你先去看看有没有丢东西。”然后将事情经过简单地跟她说了一遍。
原来今天早上在她们三个人去沐风草堂之后,范蕙兰第一个发现自己的饭票和菜票少了,然后在她的提醒下别的人数了数自己的补贴也发现或多或少的不见了。等梁舒与陈裳月回来的时候,葛卉和连安青把梁舒和陈裳月轮流叫了出去说要借饭票和菜票,于是梁舒也发现了自己的菜票和饭票少了一些,只有陈裳月不但没少,一向拮据的她甚至还拿出了2元的菜票和2斤的饭票借给了连安青。
所以现在宿舍里除了她之外别的人一致认定是陈裳月偷了她们的饭票和菜票,而她也找不出有利的证据为陈裳月洗脱。
齐洛灵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她环顾宿舍一周问道:“有谁亲眼看见是陈裳月偷了吗?或者有证据吗?”
陈裳月见到她哭得更厉害了,她一边抹着泪一边哽咽着说:“洛灵,你……你相信我,我……没偷。”
“这还用说吗?”范蕙兰尖着嗓子说,“我们都丢了,只有她一分没丢,不是她是谁?而且她穷得半死,平常自己的菜票和饭票都不够吃,为什么忽然就有多余的借给安青?还有昨天晚上大家都看到她带回来了一个收音机,她又哪来的钱买收音机?我刚才问她,她也说不出买收音机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昨晚陈裳月确实带回来了一个全新的半导体收音机。
范蕙兰又抬着下巴瞥了齐洛灵一眼说:“你还不去看看你有没有丢东西?到时候我们集体把这件事报到学校去。”
陈裳月哭得更大声了,将头埋在膝盖之间拼命地否认:“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偷,你们……你们相信我……”
隔壁宿舍看热闹的人说:“天啊,报到学校说不定就是开除了呢,这才刚进大学……”
闻言齐洛灵返身走到门口:“不好意思,我们宿舍里有点误会打扰到大家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不过这个事情还没有最后水落石出,请大家还是不要乱传,如果说了不该说的话那就是造谣,是要坐牢的,相信大家都懂吧?”然后一把关上大门,将那些好奇的目光全部挡在门外。
她走到自己的床铺边,拿出垫被底下平常装饭票和菜票的小袋子数了数,宣布:“我总共也丢了三斤粮票和三元八角的菜票。”
陈裳月哭得更大声了。
“你们看吧,整个宿舍都丢了,只有她没有丢,不是她是谁?”王笑笑说。
“不一定!”齐洛灵掷地有声,整个宿舍瞬间安静下来。
连陈裳月都忘了哭,抬起头来泪眼涟涟地看着她。
齐洛灵目光逐一扫了过去,不急不缓说:“我不知道你们的饭票和菜票都是什么时候被偷的,但我昨天中午刚跟梁舒一起到总务处买的菜票和饭票,而后一直都带在身上,直到昨天晚上出门前才把这个袋子放在垫被下面。”
梁舒点头作证:“是的,我陪她去买的。”
齐洛灵继续说:“昨天晚上吃完饭我就去财院同学那里了,出发之前我特地看了下闹钟,六点一刻。我出门之前连安青、王笑笑还有梁舒都在宿舍,而我回来的时候是八点五十分,当时宿舍里有葛卉和黄翠瑶。而从昨晚我回来到今天早上我们出发,宿舍里一直都有好多人,小偷不可能作案。还有刚才大家也说了,今天我们三个人出门后你们也一直在宿舍里,那我的饭票和菜票的丢失时间就只可能从昨天六点一刻到九点三分这个时间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