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里子之说,落了面子还有里子,里子没了可挂不住面子。
几万人都被染成了茵茵绿草,远远望去仿佛秦山武校的绿化面积突然又扩大了不少,数十辆水车开进广场各处,供人们简单洗涮。
经过校方一番非常有诚意的道歉,众人对视哈哈一笑,也就算过去了。
一个人的狼狈那是真狼狈,当所有人都是这副模样时,在大灾变前有两个非常著名的解释,一个叫泼水节,一个叫狂欢节。
连平日里最矫情最难招惹的科研院在职人员脸上都看不到丝毫的不满,这就是秦山武校的底气,哪个亲爹又敢保证自己家的小兔崽子不会来秦山走上一遭唔,基地市中倒是有一个特例,比如那家姓赵的惹不起。
“白大家嚯是白大家上台了!”
“不对啊,白大家不是压轴么,怎么提前上场了?”
主持人的声音都带上的狂热的崇拜语气,“今日本校有幸请来白大家为诸位献上一出古曲牡丹亭选段,惊梦。”
只见白素人身穿素白的水墨刺绣披巾,下着粉红色立领绣花衫子,白底兰草纹样刺绣马面裙,梳抓髻大头,青葱长辫垂在脑后,发髻上打着子花,满头宝光闪烁,各种钻石宝石镶嵌其上,点飞翠耳挖子隔开对分草花,小凤桃子半边翘。
再然后又有束簪、钗、步摇、钿子散布发上,微颤轻摇。
光是这一副头面,就看得在场所有人咋舌,几乎涵盖了石、竹、玉、骨、金、银、贝、玛瑙、琥珀、钻等所有材质,甚至还有挥洒着点点钻石般粉尘的高阶源晶。
人说,步摇有垂珠,步则摇动也。
白素人如一朵轻云般飘然上台,再加上露天场地风从未停过,满头珠翠居然没有发出丝毫声音,直到她在舞台中心靠后站定,轻轻拿了个腔,各种流苏珠片才发出一阵悠远又清脆的声响。
一个声音似吟似叹,
“天下女子有情,宁有如杜丽娘者乎!”
“梦其人即病,病即弥连,至手画形容,传于世而后死。”
这声音如此轻盈,入得耳中,犹如清风拂面,又似六月雪花,转瞬即消。
“唉,终于又听到白大家的牡丹亭了”
“这念白的人,怎不上台?”
“有腔有调,光是听上几句念白,不虚此行啊!”
“无知,这念白是白大家腹语的本事,这也不知?”
念白又道,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短短数言,便将众人带进了一处从未到达过的远方。
白素人檀口微张,唱道,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
林愁倒吸一口凉气,这
一出出唱下去,万籁俱静,似乎连风声都息了下来,唯有清音唱调缥缈婉转。
台下某处,赵子玉和司空坐在一起,是的,两人屁股底下居然有两张冬暖夏凉的软玉精心雕刻的椅子。
足有五十个最低也有二阶的保镖大汉硬生生的为两人撑出一片阴影。
台上,深婉缠绵的曲调反复吟唱。
台下,司空双目已然放空,嘴巴张开。
“假如上面的不是白素人,我想本少已经恋爱了”
赵子玉喝着冰凉透心的盐汽水,一撇嘴,眼睛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