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漾又摇摇头，她从来没有抄过别人作业，也不习惯抄别人作业。这差不多涉及到了一个人的原则问题。

“那你说该怎么办？”

林微漾此刻垂头丧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早自习怕是赶不完的，解题思路还需要重新理。

“不抄的话，重做肯定来不及。”方乐君说着，把自己的数学作业本扔了过去，顺带还扔过去了一个新的作业本。

作业本扔过去的时候，方乐君没控制好力度，直接砸到了钟栩的后脑袋上。

钟栩曲过一只手捂在后脑勺上，本子就顺势滑落在他的颈部，他皱着额头转身。刚才动静有点大，周围有几个同也学纷纷看过来。

方乐君直接用手遮住眼，没敢看他。就在这时，林微漾看着方乐君扔过来的作业本被钟栩拿在手里，两人的目光正好在空中对视。

钟栩轻身问：“你的？”

林微漾点点头：“……刚才，你没事吧。”

钟栩冲林微漾笑道：“没事。”

然后，他又问：“刚才本子是谁扔的？”

力度挺大。

林微漾对他眨眨眼睛，方乐君主动抱拳对钟栩承认错误：“不好意思，正是在下。”

钟栩：“……”

他本想往后几排看去，毕竟从这样的距离扔过来，作业本带着一定的冲力，与他头上的砸出来的疼正好符合。

见坐在离他只有两大步之遥的方乐君主动承认是她扔的时，他不说话了。

钟栩把作业本放到林微漾的桌子上，目光又定在她身前：“方乐君的作业本怎么在你这里？”

林微漾：“我数学作业落在家里了。”

钟栩突然转过身，两只手翻动桌子上的书本，抽出了一个作业本又转过身：“看我的吧，百分之百全对。方乐君的数学作业肯定有错误。”

方乐君刚用作业本扔了钟栩，听到钟栩这么说她，愧疚感一哄而散。

她随意拿起课桌上的一只笔朝他扔去，笔恰好落在了钟栩的胸前。

“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的作业肯定有错误，你对你自己的作业未免也太自信了吧。”

方乐君从位置上站起来，踮起脚尖，探过身。动作和幅度都挺大，趁钟栩没注意，动作迅速地把他的作业本从他手里抽过来，然后坐回位置上：“我倒要看看你最后一题做得对不对。”

数学老师布置的最后一题函数，超难解，感觉这题已有竞赛水准了。

昨天她在家抠了一个小时都没抠出来，思路都是乱的。她今天在回学校的路上随口问顾烨这道题的答案。

方乐君翻到最后一题，看了答案，和顾烨的答案不一样。于是，她嘴角勾起，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觉得顾烨的答案是铁定的标准答案。大概是人家无论是在周考还是月考，数学都满分的缘故吧。

方乐君把作业本扔给他，毫不客气地讽刺了他一句：“还百分之百全对，自己都有错题，钟栩我听到了打脸的声音。”

钟栩边翻开作业本边问：“哪里有错误，我怎么没发现。”

若是说有错误，肯定是集中在最后一道函数题。但是，他解题思路完全没问题，最后顺利地算出结果，根本没什么错误。

林微漾拿着方乐君的数学作业，犹豫着想，自己到底要不要抄。这时顾烨背过手把他的数学作业放到她的书上：“早读课后，替我一起交了。”

林微漾的视线在顾烨的数学作业本上停留了几秒，她心里竟然很开心，想找个地方偷偷地笑。

抄他的作业让她一点都不排斥，甚至可以理所当然地违背自己的原则。好像只要是顾烨给的，无论是什么，她都不会拒绝。

顾烨将作业本递给她之后，趴在课桌上补觉，耳朵里隔音极好的耳塞。

昨晚她不是在做梦，他熬夜了。

林微漾从他身上移开视线时，余光恰好瞥见他桌洞里放着刚刚在校门外买的那杯豆浆。

于是，脑海里又莫名浮现方乐君从杨路那里听来的话。

此时的豆浆已经插进了吸管，路上的时候她看着顾烨还喝了几口，她没继续想太多，摊开顾烨的数学作业本忙着补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