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天下还出了个“第一”,“第一邪皇。”
一经出世,便是第一。
无论琴棋书画,无论拳掌刀剑,竟是全部罕逢敌手,特别是刀法,独步武林。
而“南山巅上火麟烈,北海潜深雪饮寒”,所代表的断家与聂家,威名仍是如旧。
听说在这一代,两家分别诞出了两位根骨奇佳的血脉。
断帅,聂人王。
剑峰之上,树叶荣了又枯,枯了又荣。
来来回回,唉,又多了几柄锈剑。
日月轮转,对于佛秀。
这个陌生的名字,至少,对这个江湖来说很是陌生,见过他的,也不过寥寥三四人,僧皇,剑圣,秋娘……
时间,果然是最锋利的刃啊。如今,这些人里,恐怕除了那可看尽世人世事的僧皇外,其他人的心中,关于他的身影,想必都已淡了。
第十一年。
他走遍天南地北,耗费了六年,入剑坟之后又过了五年。
十一年,可以改变很多,可以令嫩枝化作壮木,可以让美人化作老妇,可以令新房化作旧瓦,可以让昔日的稚子,名震天下……
江湖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女子。
可怖的剑法几乎让人闻风丧胆,而她的身边,总是跟着一个少年,一个惊人的少年。
在这个江湖,女子几乎只是属于强者附庸品罢了,天下群雄并起,刀有“第一邪皇”,剑有“剑圣”,拳掌腿更有“三绝老人”。
放眼天下,武道高手,女子当真少见。
可这个人,如那“第一邪皇”般,皆属横空出世,当年一经出手便技惊四座。
即使是如今十大高手之一的慕龙,也抵不过其三剑之威,至于原因,却不足为外人道也。
世人只知道慕龙败了。
那女子并未杀他,也并未伤他,只是抱走了一个孩子,便是如今她身边的少年。
而这个少年之所以惊人,那是因为他的名字,叫做“英雄”。
这本来就是他的名字。
……
“弥隐寺”中,僧皇依旧坐在那间禅房之中,像是这么多年从未动过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老了。
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入定念经,自从那人走入“剑坟”之后,他便时常像是失了魂一样,望着那剑峰的方向发呆。
手中念珠在来回的捻动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压住他心头的恐慌或是焦虑,才能让他坐在这里。
“变数,变数啊。”
而说出这样奇怪话语的人,并不止他一个。
在某处隐秘的山野之中,一间简陋的竹屋之内。
一个中年人慢慢走了出来,披散着头发,一脸的痛苦。他的打扮就像个樵夫,此刻癫狂的冲了出来,然后踉跄着倒在了地上。
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别的,他的声音高亢尖锐到了极点,一双布满毒疮,流着暗黄发红脓血的手正死死的抓着那地上的泥土。
似乎他每用一次气力,身上的毒疮便会爆开,脓血飞溅,但凡沾染的花草竟然在极速的枯亡。
“……千秋大劫……变了……这世间最匪夷所思的存在……天魔……不信命的人……”
随着他的话语出口,只见他的脸上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一片可怖的毒疮。
痛苦的哭嚎瞬间回荡在山林之中。
“啊!天哭……你把我害的好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