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屋内剩下的几人早已身型微颤在了当场,他们跪在地上撑着的双臂止不住的颤抖。
饶是在府中多年,几乎是看着郡主长大的王福也从未见过如此严厉的若华郡主。
他心中骤然生畏。
不多时,方子昂一声声惨叫响彻整间院落。
可他嘴里仍是不断的叫嚣着:“沈,沈烨莀,你个小蹄子,你,你给我等着,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啊——”
“好。”
沈烨莀眼神清明,口中说出的话不留一丝余地,让人脊背发寒:“你不介意用你方氏全族陪葬,那我更不介意送你一程。”
她唤了一声:“秋词。”
还站在方子昂身旁数着板子数的秋词转身疾步回到了自家郡主的身边。
“郡主。”
沈烨莀侧颜,在她耳旁低语了几句。
秋词即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是,郡主,奴婢这就去办。”
沈烨莀邪魅瞧着已经被打得无法吭出一声的方子昂;
她步子轻缓的走出屋中,站在了他的面前,声音略带讥讽:“今日真是不凑巧,二叔去了礼部,二婶又去了国公夫人哪儿做客,堂哥不知道去了哪逍遥了,府中只有堂姐和我;”
沈烨莀俯身,凛冽的看着方子昂:“你觉得,我现在要是想杀了你,她们知道消息后,会赶回来替你收尸吗?”
“沈,沈烨莀,你......”
方子昂没有在言语的力气了,整整二十板子在沈烨莀的话音落后,已经打完,他的身上早已皮开肉绽,殷红的鲜血染透了衣衫。
他咬着牙,忍着身上传来的剧痛,愤恨的看着沈烨莀。
“我什么?”
沈烨莀直起身子,下颚微扬:“方子昂,你太小看我了,我早已不是那个从前任你们欺凌的沈烨莀了,杀你?”
她冷笑一声:“我还嫌你弄脏我的手。”
回到屋内,王福几人仍旧跪在地上。
沈烨莀再次坐到了椅子上,眼神不带任何温度的扫在了几人的身上。
她拿起茶盏,悠悠的饮了一口;
“你们都是我靖安王府的人,谁是主,谁是仆,谁为尊,谁为卑,你们应该清楚的很,今日我能惩治了仗则以下犯上的人,它日,我就能将对我不敬的人斩草除根。”
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了桌上,在抬眼时,沈烨莀的眼底浮上了一层幽森:“莫要忘了你们的本份。”
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说的几人心中惧意猛增。
王福左右看了看身旁跪着的人,耳边不断回想起刚刚方子昂受到仗则时那惨烈的叫声。
他跪走两步上前拜倒在沈烨莀的裙裾旁,几乎是哀求着:“郡主,草民自知犯下大错,可还请郡主不要为难草民了,这账册上面所有东西都是二老爷房中经手,草民也是无可奈何。”
“草民身份低微不敢过问。”王福说着,便开始老泪纵横:“每次二老爷和二夫人过来,草民也曾好言相劝,可最后......”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沈毕道夫妇两人手段实在太过阴损。
只要是他们想要的东西,在这府里就不会有人违逆他们的意思,美其名曰逢陛下旨意,照顾若华郡主。
陛下圣旨,试问谁敢违逆。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旨意,才造成了他们在靖安王府之中这般的为所欲为。
这些沈烨莀不用去细想,便可知晓。
王福哭求的模样落在沈烨莀的眼中只觉得可笑。
当初他背叛沈毕远,转而归顺沈毕道夫妇二人只是因为可以在沈毕道夫妇二人手中顺手克扣一些府中的银钱贴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