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孟岱来到办公室,却没见到王珏,只有吴越在分配工作。 “哎,孟岱你来了,周主任那边手机恢复出一些数据,你拿去做比对。”吴越挥着手中材料说。 “好嘞!”孟岱接过材料,埋头就干。 这边孟岱刚比对完手机信息,那边赵青山就叫她帮忙去给死者父母补充笔录。等到孟岱背着电脑包再回到办公室,已经是下午六点。 孟岱在办公室找了一圈还是不见王珏身影。正巧周衡从外边走进来,孟岱赶忙拉住他,“周主任,队长去哪儿了?” 周衡扶扶眼镜,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找人帮忙去了。” “找人帮忙?谁啊?为了哪个案子?”孟岱好奇问。 周衡没回答,扫了孟岱一眼,笑眯眯转身走了。 孟岱莫名觉得周身有点冷。 “咳咳,那个谁,”孟岱正走神,王珏的声音突然从她背后响起。孟岱立时绷紧了身子,原地180°转身,面对王珏。 王珏也被孟岱紧张兮兮的举动吓了一跳,想起昨天他那句“你是我的人”又咳了咳,指着身边一个五十多岁穿着套裙的妇女说:“介绍一下,这位是隔壁经侦队外聘的注册会计师冯姐。今晚的行动,她做你的搭档。” “什么?”孟岱竭力控制住想掏掏耳朵的手。外聘的注册会计师,五十多岁,女性,没有经过任何专业的训练,就直接和她搭档做卧底? 碍于冯姐在场,孟岱不好多说。等冯姐刚离开,孟岱腾地窜到王珏办公桌前,质问,“队长,为什么给我找个会计师做搭档?” “给你做保镖。”王珏一边批文件,一边回答。 孟岱双手撑着桌面,俯下身子,咬牙切齿地问:“到底谁保护谁?” 王珏随口回答:“找个妈跟着你去夜店,不信还有流氓敢来招惹你!” 孟岱忍无可忍,一个大白眼飞过去,“老大你是不是健忘?我们去夜店到底干嘛的!” 王珏握笔的手停住,一脸懵逼地抬起头,额…… 偌大办公室里再次光荣成为背景板的一群老大爷们纷纷咬着手指看她两人全程旁若无人眉来眼去。 “老大最近总是吃瘪啊!情况不对呀?难道小师妹要变大嫂?哦呵呵呵……”猛爷刚从外边回来就目睹一场大戏,扯着周衡衣袖八卦。 周衡呵呵冷笑两声,不予置评。 晚上七点整,孟岱收拾妥当出门,正要骑上她的自行车,警局那辆黑色越野车横停到她面前。王珏伸出一根手指,招猫逗狗似地冲她勾了勾。 孟岱:我忍。走过去要拉开副驾驶的门。 “你开车,我要指挥。”王珏开门下车。 “求之不得。”孟岱腹诽。 王珏刚坐好,还没系上安全带,孟岱已经一脚油门冲出去了。 “哎,你知不知道去哪?”王珏猛地一栽,赶忙拉住扶手喝问。 孟岱狡黠一笑,“不是S夜店吗?我记得路。” “不是。赵青山他们组通过画像排查出了几个疑似对象,今天分别给酒店经理和夜店员工看过,确定了华仔身份。利用手机定位,发现他现在在城中村的一个出租屋。导航我已经设好了,你照着——” 王珏“走”字还没出口,孟岱一个“漂移”潇洒过弯。 八分钟后,黑色越野车在一处安静的巷子口停下。孟岱跳下车,劈头盖脸就问:“老大,哪间屋?” 王珏推开车门,顾不上回答,扑到就近一个垃圾桶上“哗——”地吐了。 吐了。 至少半个小时的路程,孟岱不到十分钟开到不说,全程油门与刹车齐飞,漂移共超车一色。王大队长,堂堂上至九天揽月下到五洋捉鳖的主儿愣是坐晕车了。 孟岱看着王珏耸动的脊背,尴尬地挠挠头,“我开的太快了?我看这会儿正好没车……” 王珏背对着她直摆手,孟岱小跑过去,帮他拍背。 好半天,王珏才抹着嘴角问她,“你驾照怎么拿到手的?” “考到手的呀,门门一把过。”孟岱挺挺胸脯骄傲地说。 王珏:信你才有鬼! “汪汪汪”一阵犬吠声传来。 孟岱回头一看,张猛牵着只缉毒犬走来。 “队长,止戈它们来了。”张猛说。 孟岱听说,特意多看了那只叫止戈的缉毒犬一眼。止戈有半人高,体态健硕,毛色黑亮,显然经过悉心照料。这会儿没有指令它安静地卧在地上,两只耳朵却始终高竖着,时不时耸动的鼻头更表明它已处在工作状态。 真不愧是局里最棒的缉毒犬!孟岱心里暗赞。 王珏点点头,示意张猛带着止戈先上。孟岱拔腿就想跟,王珏一把拽住她,“这里到处都是吸毒仔,很难确定他在哪间屋。以防万一,你跟吴越去街尾堵截。” 孟岱领命,和吴越一左一右藏在巷子两头。远处,张猛、赵青山等人带队挨家挨户盘查。 月明星稀,照的巷子里一片雪白。本来热闹非凡的城中村,今夜却异常的安静,连夜风里似乎都浮动着不安。 孟岱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巷子,背后不远处一间民宅里忽然传出几声急促的狗叫声。孟岱仔细一看,果然巷子里只有张猛等人,不知何时失去了止戈的踪迹。 孟岱冲吴越作个手势,不等吴越回应,先蹑手蹑脚往狗叫声起处走去。 “死狗,闭嘴!再叫我捅死你!”恶狠狠的男声隐约传来。 孟岱心头一跳,知道不好,蹲低身子,贴着墙壁疾行。果然,一转弯,就见从民宅一楼的窗户里伸出一把镰刀正对着汪汪直叫的止戈挥舞。 “呜呜呜!”止戈不为所动,猛扑上前,却不慎被锋利的镰刀勾到右腿,立时拉出好大一条血口子。可它也趁机咬住了屋里人的袖子,死活不撒嘴。 “找死!”男人暴怒,手腕一折,镰刀倒甩回来,眼瞅着就要扎进止戈身体里。 “止戈松口!”孟岱急得大叫,眼看要来不及,不管三七二十一,脱手将对讲机瞄准镰刀扔过去。 “砰———呲啦呲啦”剧烈的噪音伴着孟岱的尖叫声从对讲机那头传来,王珏握着对讲机的指节全白了。 “怎么回事?孟岱!孟岱!吴越,都死哪去了,回个话!”王珏一边冲着对讲机大吼,一边朝着巷子口没命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