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惊鸿在咯咯发笑，她觉得开心极了，整个人轻飘飘的，昏昏欲飞。她看着眼前的人，突然就伸出手，一把夺去的乌明的面罩。

乌明其实完全能够阻止，但是怀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在那一瞬间，他迟疑了一下。

云惊鸿怔怔的看向那张脸，惊的酒都醒了。她的手不知不觉的松开，那一片纯黑的罩布落在了地上。

要怎么形容这张脸呢？

这自然是美丽的，长眉若裁，目似沉霜，五官俊美，气质冷清，凉意逼人。

也是妖异的，非人的。

乌明的眼瞳一向是雾蒙蒙的，平静的看不见人该有的情绪波动，云惊鸿一向认为这是训练的结果，但现在她明白了，乌明真的并非人类。

任何看到这张脸的人都不会怀疑这件事。

在他的眼下，密密麻麻的生长着黑鳞，延绵至耳边。鳞片的边缘流动着暗光，看起来极为锋利。

美丽又诡异。

乌明像是在紧张，他黑的发红的瞳孔紧缩，变成了蛇一样细细的竖瞳。

她伸出手，轻轻的抚上了这片黑鳞，冰凉，光滑，坚硬。

指尖擦过黑鳞的边缘，几乎连疼痛都没有察觉，她的食指就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温热的鲜血滑过鳞片，没有留下一丝红痕。

只在乌明的属于人类的鳞片处，留下了艳红的血迹。

乌明一把攥住了云惊鸿的手，又像是被鲜血烫到了，他松开手，转身就跑。

云惊鸿决不能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更别说他还没喝下药酒！

她提步就追。

这船不太，也没有什么别的客人，她很快就在甲板的另一头追上了乌明，他已经又为自己带上纯黑的面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