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像高桥少爷说的那样”
“不!这不可能,我清楚地记得,高桥君一直都在车里,怎么会像是亲眼所见一样。”
面对千岛姬子给出的肯定话语,古美门康平右拳攥紧,激动地抢过话头,目光不断地在平静的两人和地上的掘田圭太之间扫动,一脸的不可置信。
“古美门先生,我能理解你的困惑,如果不是刚刚检视过掘田先生的伤口,我也会质疑高桥少爷的话。”
“但他说的确实是事实。”千岛姬子略显赞许地向高桥一辉点了点头,蹲下身去,不带任何保护措施地开始翻看掘田圭太身前的红线。
“根据我刚刚的检查,发现掘田先生只受了一处伤,同时也是致命伤,就是胸口处这条细长的红线,但这不是一条真正的线,而是一道横拉整个前部身躯的平整切口,这必须是用非常锋利的如刀片般的利刃切割出来的,就算是作为当事人的掘田先生也没有察觉到就死了吧,所以你们在车里肯定也不会察觉到。”
“竟然是这样为什么圭太”
古美门康平听到掘田圭太出乎他预料的死因,颓丧地跌坐在车头,盯着自己老茧遍布的双手,泪水顺着老脸滑落,就像是他杀了掘田圭太一样,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像是全然忘了催促两人快点上山的事。
高桥一辉之前还觉得古美门这个话痨有些烦人,现在却被他的真情所打动,蹲下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古美门君,你也别太难过了。”
高桥一辉没有多说,他明白,在死者面前,再多劝慰的话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高桥少爷,容姬子冒犯,您是如何得知掘田先生身上不会有明显的伤口,又为什么推断对方只是想让你们坠崖,造成意外事故呢?”
高桥一辉抬头看向千岛姬子,对方问话显得有些随意,尽管用上了敬称,目光却不是在他的身上,而是正将手从掘田圭太身上拿开,在旁边没染血的雪地上抓了两把雪擦手,目光是在四周巡视。
他发现,掘田圭太的衣服已经被她重新遮上,目光巡视的地方,都是容易躲藏的高大松树。
“姬子小姐不用那么客气,叫我一辉就可以了,你真的是一位很细心的人呢,难怪能在上原家做女仆。”
高桥一辉并不是很想回答千岛姬子的问题,毕竟对方身上有太多谜团了。
为什么会在没有通讯设备的情况下知道上原真吾死了,为什么会以这种“清爽”的女仆打扮出现在这冰天雪地里,为什么面对死者的反应如此淡定,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呕吐都算是政策的,更别说是去检查伤口了。
老实说,高桥一辉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都不敢多看掘田圭太几眼,他现在胃里正翻江倒海,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胃酸上冒一度让他眼泪直流。
“好的,一辉少爷。能在上原家做女仆,都是上原老师不嫌弃我笨拙,信任我。”
高桥一辉见对方终于不再看其他地方,将目光转到他这里,躬身行了一礼,显得毕恭毕敬,于是沉声开口道:“以你的描述来看,掘田先生的伤口不是一般利刃能造成的,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不是一般人可以办到的。”
“何况,还是在行进的马车上,”他注视着对方的目光,可惜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一丝情绪变化,微笑着问道,“以姬子小姐在上原家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呢?”
这是比较常见的一般性询问。
但在待这冰天雪地里面问这话,也就不那么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