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人、梦中事很难连贯。
明明坐在车上说那个年轻男人自恋、油腻,转眼又站在了老师的办公室里。
“涂棉棉,有同学反应你最近和校外社会人走得近。这几天总有男人开车来接你,是不是有这回事儿?”班主任沉着脸问。
梦中的涂棉棉在哭,而且哭得很伤心。冥冥中她知道这些眼泪不是因为被同学背后告黑状、被老师误会而流,而是因为她要失去什么了。
“你别哭啊,你跟老师解释清楚不就行了!”班主任继续说,“要不明天让你的家长来学校一趟!”
梦中场景又是一转,李坝村的涂家老宅院子里。
年轻男人弯着腰、一只大手轻抚在涂棉棉的发顶柔声说:“别哭呀。哭花脸我们棉棉就不美了。高中好好学习,考到海市的大学,我在那里等你啊。”
眼泪模糊了视线,等再次看清眼前景象,却又变成了法庭!闻昊禹坐在旁听席上冷冷地看着她。
“帮凶!你这个帮凶!应该判她死刑!”一个女孩儿凄厉的声音响起,“死刑!”
呯!一声枪响!涂棉棉双眼瞪得极大地看着旁听席上举枪瞄准她的闻昊禹!
“涂棉棉,你爷爷为你求的一次机会没有了。”闻昊禹的声音像从地狱里发出来的一般,无情又冷硬,令听者忍不住打寒颤!
呯!又是一声枪响!
“闻昊禹,你有完没完!死刑也不用打两枪吧!”戴着手铐的涂棉棉急了!
呯!又是一枪!
“擦!闻……”涂棉棉气极败坏地睁开了眼睛……原来她在做梦。
吁,涂棉棉舒了口气,抬手抹了把脸。
原来是梦!就说嘛,国家是不允许私人配枪的,更何况还带到法庭上给她三枪!涂棉棉悻悻地想。
呯!这次的声音可不是响在梦境里了!而是现实中真切的声音!
涂棉棉心一紧,暗想:该不会是进贼了吧?
掀开被子,涂棉棉拿起立在门旁的木制棒球棒、轻轻地拉开了卧室的门。
客厅里为罗雪娟留的灯还亮着,而罗雪娟正站在桌旁一脸痛苦地揉着肚子,身后倒着一把椅子。
“娟娟,你醒了?”涂棉棉将棒球棒藏到身后,轻声问道。
罗雪娟抬起头,咧咧嘴不好意思地说:“吵醒你了,对不起啊。”
原来罗雪娟醒过来起身时不小心撞倒了坐着的椅子,巨大的声响吓了她一跳!惊跳时肚子撞到桌角、她又不小心推了旁边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