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小跑地赶回家时,夕阳只剩下最后一道渺小的余烬。
解锁开门,进入玄关,踢掉鞋子的同时顺手把大老远购买的新鲜食材搁在墙边。
摘书包的时候冷不防手指一疼,像被什么扎了一下。
托着书包前后翻看,原来是底部蹭了一颗带刺的种子。
“嗯?我也没有进过草丛啊……”
轻轻啧了下嘴,武藏回手将种子抖落到门外……
可说到种子,就会不自觉的联想到药田里的野草。
换便脚的拖鞋,走近院中一畦畦的幼苗。
在息壤溶液的滋养下,每一棵药草都长势良好,平均高度已有半尺,植株茁壮色彩鲜泽。
可有点煞风景的是,苗间的杂草也同样势头旺盛,根正苗壮粗枝大叶,没心没肺的铺了一地。
毕竟,息壤溶液对植物的滋养是不分对象的。
车前草、大蓟、艾草、香附子、风车草,放眼一看简直应有尽有。
借着窗口映出的余光,赶紧找来工具把所有杂草铲除一空。
这一忙活,不觉天色已彻底落黑。
接下来是备制晚餐的时间,武藏把新鲜的食材拿进厨房。
预计的菜单不算复杂,一荤一素,一面一汤。
荤的是一道蜜汁猪排,素的是一盘蔬菜沙拉,煮一份清水荞麦面,再搭配一碗紫菜蛋花汤。
一切准备完毕,将餐点摆进托盘,然后一次性端二楼卧室。
一整天没见到武藏,巢猫早就迫不及待的守在门旁。
房间灯光一开,小家伙居然就地翻起了筋斗,并一路雀跃地跟了过来。
那副没头没脑的样子,行动笨拙,连滚带爬,笑得武藏差一点把汤汁打翻。
总算平稳放桌面,又拉开近在身侧的窗子,拂面微凉的晚风中,武藏慢慢端坐下来,并着手为巢猫布置食材。
显然巢猫已完全熟悉了房间环境,不再像之前那样畏畏缩缩,而是手脚麻利地爬桌来,就静静待在武藏忙碌的手边。
巢猫的晚餐是一捧蓝莓、两块枣泥酥、还有一小盒冰糖煮制的雪梨罐头。
依次备好后,武藏轻轻摸了下巢猫的后脑:“呐,今天有没有想念我呀?”
小家伙只是低微的拉着长音:“吱……吱……吱……”
然后便一头扎进清甜的果肉当中。
足足折腾了一天,武藏也是饿的不行。
提起筷子,直接一绺焦嫩的猪排入口,再立刻润两匙清汤,那种扎实的满足感只让人觉得一切努力都物有所值。
待晚餐结束已接近九点,洗过餐具后就立刻投入到各科目所布置的作业。
就算每科只需十来分钟,合计下来也要一个多小时。
大脑已逐渐困顿,不得再拖延下去,将纸笔书卷展列于眼前,随后是一片写写算算的滴答声。
房间内静寂一片,窗外是分散在夜幕中的点点虫鸣。
起先,吃饱喝足的巢猫还挺守规矩,就在地板翻来滚去的独自解闷。
可没过几分钟,这小家伙也不知着了什么魔,就那么无所顾忌的爬桌面,一边拍打着武藏正在书写的右手,一边用四肢比比划划的,还吱吱吱的叫个没完。
思路立刻被打断,字迹也跟着拧巴起来,甚至连续几次差点把纸面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