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然还有这般事,还请细说。”
事情虽然不奇怪,但是足够吸引人,故而章祀满脸好奇,追问村民具体缘由。
“就是去年盛夏过后,城西鲁相公不知如何知晓了这赵七九,二人攀谈甚欢,之后的赵七九每天神采奕奕,甚至斥巨资给他浑家打了一副银手镯。
小人见他每日笑嘻嘻,连打渔都没有心思,于是便多嘴说了一句。
后来赵九七不但没事,反而得到鲁相公赏识,经常拿学鱼儿过府,也得了一些钱财。既然没事,小人当然就没往心里去,直到今天才想起来。”
“鲁相公是何许人也?”
赵七九如何有钱打造银手镯章祀无暇顾及,至于为何和那什么鲁相公相识,他更加无心去管,不过他倒是对这个事情有些关注,因此又追问了一番。
“那鲁相公世代住在城西,他祖上随陈友谅过,后来圣祖爷爷攻击陈友谅时,死在了鄱阳湖。
后人辗转到上犹落户,做些小买卖,也算是时运来了,不到几年时间,就成了这安南府数得上名的大户。
后来虽然有些落魄,但祖业还在,加上鲁大官人争气,进了学宫,又得了个生员功名。
因为好女色,所以大家给他起了个诨名,叫什么‘惜花书生’,至于真名,大家早已忘记。”
“原来是这样?”章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叨叨了一句,再看到差役把其余人找来了时候,便说:“你看,人来了,我那就先回去告诉我爹,你每帮着守一下,不许任何人靠近船只,其中也包括你每自己。
当然你每也不许离开,不然出了事,到时候大家可就说不清了。”
“这个小衙内放心,小人省得。我是跑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给自己添祸呢。”村民连连点头哈腰,表示自己听到。
章祀也没有多说,而是走上前去问差役:“吩咐好了没有?”
衙役连连确认:“回衙内,都已经吩咐好了,我们该走了吧。”
“好!”
于是二人再次坐上牛车,一路风驰电掣赶回县衙,牛车虽稳,那也是相对于平缓路和缓步前行,这般疯狂赶路之下,可算是把章祀颠的不轻,若不是车子还算牢固,只怕是半路就已经散架。
章祀下车之后,只感觉胃里一顿翻江倒海,一阵狂吐之后,终于好了些,不过那些茶水,却已经撒了近半。
脸色苍白的章祀,也顾不得歇息,直接往后堂走去,看到母亲他也来不及行礼,而是直接往书房而去:“爹,赵九七死了!”
“什么?”正在拿着卷宗思考的章爵神色一凝,待回过神来之后,急忙询问:“怎么回事?”
“事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我就先跟恁长话短说,先前我去归仁乡,却在湖边船上发现赵九七死了。
据我观察应该是中毒而死,不过到底如何,还需要恁带仵作前去勘验,孩儿已让百姓围着那船,恁还得赶快去才是。”
这事宜早不宜迟,谁也不知道去晚了,现场初情又会发生什么变化,情急之下章爵挺后,放下手中案卷,其余细节也不问了,只是拔腿就跑,召集了一众捕快书吏,用最快的速度赶往湖边。
而章祀这边,歇口气之后,跑到前堂找到书吏:“那赖二你每可曾派人盯着?”
书吏感觉有些怪异,上下打量了这个年不过四五岁的小衙内一眼道:“难道小衙内也怀疑是赖二奸杀他人?”
这回倒是轮到章祀奇怪了,便问:“怎么回事,为什么说我也怀疑?”
书吏说的“又”字,让他感觉到极为不解,说这个字眼,显然是之前也有人这样怀疑。
这如何能够让章祀想得通?
“哦!是这样,今天堂尊刚审完案件,突然说赖二有奸杀人命,反而向官府报案可能,让小的每盯住赖二,免得让他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