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容颜已经步入正轨,舒谨终于不用每天都去店里,面膜用着反响也都不错。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到欧阳紫骁。
这段时间欧阳紫骁似乎忙得很,舒谨从来没有在东城见到过欧阳紫骁的身影,不过他一个大男人的,也很少会在集市闲逛。
舒谨穿着自己上一世最喜欢的白衣走在街上左顾右盼,
她听说今天欧阳紫骁会来醉仙楼与好友喝酒吃饭,她扮作自己以前的样子,一定可以让欧阳紫骁注意到自己。
舒谨想知道自己前世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只能去问欧阳紫骁。
重生一事光怪陆离,她直接和欧阳紫骁说,只会让欧阳紫骁觉得她脑子有病,先把欧阳紫骁引过来,然后慢慢引导,才有可能让欧阳紫骁接受。
“这位姑娘,您一共几位?”小二把布巾甩在肩膀上,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
舒谨今天是前世少女的打扮,一身白色纱裙,头发也披散下来一部分,戴着面纱,一看就是贵女。
“只有我一位,”舒谨笑了笑,“在二楼给我个雅座吧。”
小二惊讶的看了舒谨一眼,因为这些贵女都要面子,一定是要进单独的雅间的,可是这位姑娘却偏偏要一个雅座。
不过这也是客人的要求,店小二也不敢多说什么,立即把舒谨引上去,给她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
“把你们这的招牌菜都来一份吧,”舒谨轻声道,“顺便还有你们这里的桃花酿,我想尝尝。”
这是她前世最爱喝的酒,但是她酒量差得很,每次都是买回去自己在府中尝尝鲜。
“姑娘,这是您的桃花酿。”小二把酒端上来,又提醒道:“姑娘,这酒后劲有些大,您切勿贪杯。”
他只当舒谨是外地人,不懂醉仙楼的东西,便好心提醒了一句。
舒谨笑着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这家店得小二人还不错,虽然谄媚了点,但也愿意提醒她一句。
舒谨喝了一小口,便看向了不远处背对着她的男子。
她招了招手,店小二跑了过来,“姑娘,您有什么吩咐?”
舒谨将桃花酿放在店小二面前,“我不胜酒力,但是这么好的桃花酿,自己喝了也可以,你帮我送给那位公子吧。”
店小二朝那边看了一眼,露出为难的神色,“这……姑娘,实不相瞒,那几位公子是了不得的人物,最讨厌喝酒时被人打扰了。”
“你放心,”舒谨笑了笑,“你就告诉他,是我给的,若是找你麻烦,你只管来找我。”
店小二只好一脸为难的拿着桃花酿走过去。
“几位公子,这是一位姑娘给你们的桃花酿。”
欧阳紫骁放下酒杯声音并不大,但是却莫名让人心中一颤,“你是新来的?”
店小二赶紧跪下来,“小的知道几位公子平素最讨厌被人打扰,但是那位姑娘说,只要是她送的,就不会被公子们怪罪。”
欧阳紫骁皱了皱眉,看向了店小二指着的方向,只见到一个戴着面纱的白衣女子,正站起身打算离开。
他愣了一下,豁然站起身,“灵儿……”
其中一位公子笑道:“欧阳,你莫不是看花眼了?”
欧阳紫骁下意识的就想摇头,可是想起白雪灵已经死了,神色微微黯淡。
难道是思念过度,出现了幻觉不成?
可是刚才,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白雪灵,不管怎么说,他知道自己的眼睛不会骗人的……
他抓住店小二,问道:“刚才那个姑娘是不是一身白衣,头上戴着一个琉璃步摇?”
店小二愣愣的点头,“的确是,只不过那姑娘还带着面纱。”
那就是了……
白雪灵已经死了,九王爷给她立了墓碑,刚才那个人,可能是故意装成白雪灵的样子。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欧阳紫骁都不允许有人故意模仿白雪灵,在他心中,白雪灵是他一个人的。
他不管身后好友的喊声,大步追了上去,可是走出醉仙楼,哪里还有半分刚才那个女子的身影。
他懊恼的砸了一下墙,悔恨自己刚才为什么犹豫那么一会,若是刚才追上去,现在一定就可以追上那个女子。
可是如今再怎么懊悔也没有用了,那女子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他连脸都没有见到,自然也不能派人去查。
欧阳紫骁抿了抿唇,转身想要离开,却突然注意到街角有一抹白色的身影,他立即冲了过去。
舒谨一路躲躲藏藏,终于外一个胡同口被欧阳紫骁抓到。
她转过身,直视着欧阳紫骁,“阿骁。”
这一声“阿骁”,让欧阳紫骁心神一颤。
他不是没想过这人是不是白雪灵得可能,可是那墓碑明明白白的告诉他,白雪灵已经不在了。
可是如今,他心心念念的人正站在他面前,如同前世一般,温柔的喊他“阿骁”。
自从白灵雪离开人世之后,这是只有在欧阳紫骁梦里才出现过的场景。
“灵儿……你回来了?”欧阳紫骁睁大眼睛,一步步靠近了舒谨,伸手想要拿下舒谨脸上的面纱。
舒谨后退一步,“阿骁,我脸被烧伤了,不愿见人。”
欧阳紫骁皱了皱眉,“灵儿,真的是你吗?”
舒谨犹豫了一下,“我也不想承认我自己是白雪灵,我如今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甚至是,都不能复仇。”
她的眼神太过怨恨,若不是亲身经历,不可能会演的这么像。
欧阳紫骁看到她的神色,已经信了几分,“灵儿,你竟然……可是为何君辰潇要为你立墓碑?”
“他为我立了墓碑?”舒谨微微一愣,她的确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原来他也真的为我立墓碑了吗,原来我……在这世间,还是有存在过的证据的……”
“灵儿……”欧阳紫骁皱眉,想要伸手抱住舒谨,“对不起,若是我当初有能力,白家就不会这样了,你离开之后,我很想你。”
他声音喑哑,轻轻抱住了舒谨,就像是在呵护一个易碎的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