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沉如水，落在书房内。

纪望舒喝下最后咖啡，手指在paid上滑动，秦致被困电梯的新闻出现在首页。

他点开一张照片。

秦致身着驼色大衣，半张脸被遮紧，眸中冷冷清清的，彷佛人世间的喧嚣与她无关。

照片画质很糊，看得出拍摄者站在很远的地方，不过拍得极为用心。

他看着照片浅笑，眉眼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

翌日清晨。

秦致刚好与纪望舒在电梯口相遇，她还穿着运动服，习惯性的戴好了口罩。

她疾步走出电梯，让出位置让纪望舒进去。

动作间，他们没有任何视线接触。

秦致很满意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她很怕和人交流，重度社恐。

匆匆开门进去后，才松了口气。

肖然不知往家中的座机打了多少次电话，铃声乐此不疲的响动。

“怎么了？”

秦致摘下口罩，接起了电话。

“最近我挑了几个剧本，很不错。不过，有一档综艺希望你能去常驻。”

肖然在电话那头滑动鼠标，邮箱中的合作邀请堆满了电脑屏幕。

“我…”

“别拒绝，先听我说。”

秦致未说出口，肖然就打断了她。

“女明星的热度就像水中投石，水花过了就没有了，所以在能力范围内还是要维持的，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

“……”

秦致在电话这头沉默。

“这档综艺是明星观察类的，叫《我独自生活?。你不用和别的艺人有太多接触，只是会在家中架摄像机。导演组也会配随行pd，自从纪寒之后你太消极了。

这档综艺后，我还会接别的综艺给你。

进了这个地方，我们就努力适应。”

肖然每次都会给秦致讲清其中的厉害关系，秦致打骨子里是一个消极悲观的厌世主义者，旁人不催，她就只会在原地打转。

“好吧，下午我们细谈。”

秦致看向窗外，云层厚压压的堆在天际。

叹了口气后答应了。

“什么时候去看心理医生？你现在看起来虽然可以正常工作交往，但每次独处或者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都不怎么有精神。

能不能听我的话？”

肖然恨铁不成钢，秦致人前宛若高岭之花，人后却只会懦弱地躲在角落中。

“我抽空。”

每次提起这个，她都漫不经心地敷衍过去。

“我信你个鬼。”

肖然这次显然没打算放过她。

“纪寒昨天来找过你了？”

“没有。”

“撒谎。”

“你又知道？”

“我全知道。”

“是不是被拍了？”

“对，但是纪寒那边压了下来，给我通了口气。”

肖然拿下眼镜，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那个人模狗样的老东西，有时候干点人事我还不适应。”

秦致骂人的天份都在膈应纪寒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了。

“好了，你先休息，刚刚忙完没几天，下午过来要让大家看到你气场全开，精致美艳的模样。我也不想看你终日提不起精神，对什么都淡淡的。”

两人像往常一样黏了几句，才舍得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