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国子监规模很大光是山门就有两百多级台阶。楚辞原本是摇着扇子闲庭信步的,但到后来不得不在张虎的搀扶下往上去。
两百多级台阶,相当于一口气爬十二三层楼对于楚辞这样的体质来说他能不累的慌吗?
在一个拐角处楚辞似乎看见前面的山门处有两三个人候在那里他立刻示意张虎放开他,然后站在原处深呼吸了几口气,又掏出帕子将脸上的汗擦干。
休息了一会儿后他才昂首挺胸,阔步上前。
“您可是新科状元郎楚司业楚大人?”门口站着的除了看门人之外,还有两个身穿长袍看起来斯文儒雅的中年人。
楚辞对于这样的人一直都挺有好感的他们会让他想起秦先生。
“正是我多谢二位在门口迎接我,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在大人面前岂敢提什么尊姓大名?在下姓江名忠,字广义。他姓赵名章字立言。我二人正任国子监学正。”
“哦,原来是江学正和赵学正幸会幸会!”楚辞拱手道那二人立刻还礼。
“楚司业汪祭酒与顾司业如今正在正堂等你请你随我们一同前去吧。”
“那就有劳二位带路了。”楚辞笑着说道,心里却想,这顾司业居然没像另一个司业那样跑了?
进入山门,一股浓郁的书香气息就飘散而来。这里随处可见诗词文章以及圣贤的雕像,周围草木葱茏,以品性高贵之植为主,极少见那些媚俗的花草。
那二人带着楚辞往左侧走去,进入一个院子中,此时正在上课期间,院子四周的教舍里时不时地传来一阵阵清朗悦耳的读书声,听之则忘忧。
“楚司业,这边请。”
又绕过了几个院子,穿过几处拱门,楚辞终于来到了正堂。正堂外有一大片操场,大概比保和殿外的操场小一些,但容纳两三千人站在其中,还是没有问题的。
正堂很大,一进门就能见到正中挂着的一块匾额,上书“圣训堂”三个字,左右两边挂着一副对联,写的是“学海阔千里绝无缺志人敢渡,书山高万仞惟有勤奋者能攀”,中间一副孔子像,眉目庄严,令人见之生畏。
两边挂的是其余十圣的画像,被这些人紧紧盯着,便是再厉害的学子,也会偃旗息鼓,不敢再作妖。
正堂上首坐着一位老者,下方坐着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的人。两人正交谈者,突然听见外头脚步声,便一齐朝门口看去。
“下官楚辞,见过汪祭酒。”楚辞一进门,便笑意盈盈地朝着汪祭酒行礼。待他叫起后,又对顾司业行了一个平辈礼。他如今乃是朝廷命官,一举一动自然不能再像之前一样了,即使他想要表现地谦虚一点,也要顾忌别人的看法。
“楚司业请坐。果然是今科状元郎,端的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实在令老夫汗颜啊。”汪祭酒捋捋胡须,笑着说道。
“汪大人客气了,须知学问一途,积累越多,经验才越多,下官不过才初窥门径,哪里比得上大人您呢?”
“哈哈哈,楚司业你真是太谦虚了。听闻你在殿试上一篇水治论,让陛下亲自将你从下面提到了第一名,可见你确有真才实学,不知老夫可有幸一观此文?”
“汪大人客气了,下官回去之后,就将此文默下来,还请汪大人看后不要发笑,多多指点才是。”
“咳咳。”
两人相谈甚欢,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咳嗽,转头一看,却是那顾司业。
“昨天偶感风寒,嗓子有些不舒服,打扰二位雅兴了。”顾司业说道。
“无妨,你若不舒服,不如早点回去休息?”汪祭酒一脸担心。
“咳,下官还支撑的住,切不可为了这小小的不适,耽搁了公务才是。”
“顾司业,我这里倒有个方子治喉咙,只需取冰糖和萝卜二者,将其放置在炖盅之中,细细地炖上一个时辰,而后滤其渣,取其汁服下,一两日便可好全。”楚辞向顾司业强烈安利张虎问来的黑暗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