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许流深(1 / 2)破产后对家向我告白了(娱乐圈)首页

哪怕是将近午夜,春明这样的城市里也到处是灯光。

温谨言气急败坏地走了,李遇乐便拉着许流深离开那家餐厅。

出了门许流深并未叫小杨开车来接,李遇乐便乐得拉着人慢悠悠往回闲逛,所幸这家餐厅离四合院并不是很远。

回四合院要经过什刹海,什刹海的路灯在夜晚有些暗沉沉的、映在水面上,水域边的垂柳在光影下呈现一种妖娆的墨绿。

什刹海边一条街上都是酒吧,这时候还在营业,经过时便能听到一句叠着一句的喑哑歌声。

这个时候酒吧里头热闹,外头行人倒是少。

清凉的湖风拂在面上舒服得很。李遇乐大喇喇牵着许流深的手走上石桥,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许老师,”他低着头像个小孩一样幼稚地踢着地上的一颗小石子,道:“虽然我根本不记得他了,不过他刚刚说我小时候叫过他哥哥,如果这是真的,你会生气吗?”

许流深的神情隐没在夜色里,却猛地回握住了李遇乐的手,他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乐乐,离他远一点。”

温谨言看起来人模人样实则道貌岸然,那家伙在圈子里出了名地玩得脏,连陈映明这种花花公子在他面前都称得上纯洁无瑕。

他绝对不会让李遇乐和那种玩意儿扯上一丁点的关系。

“哦。”李遇乐突然停下了步子。

他走几步站在石桥白玉栏杆边上,看向夜色中的广阔水域和藏在水域中的荷叶丛,酒吧里的歌声被稀释得悠远又缥缈,初夏时节却有清脆的蛐蛐声在耳边回响。

不知想起什么,他使劲扯扯许流深的手,朝他弯起眼眸,道:“许流深,要是我小时候认识的是你就好了。”

顿了下,他不知想起什么,笑意淡了一些,淡淡道:“不过那时候我并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孩儿。”

说这话时,他清瘦的身体仿佛要彻底融入漆黑的夜色。

许流深瞳孔一缩,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抱住了李遇乐,一只手紧紧环在他腰间,另一只手则掌在他的后脑。

他把李遇乐狠狠按进自己怀里——这是保护的姿态,其实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温谨言在李遇乐面前提到了顾荣,提到了顾越李。

许流深永远都忘不了,十八岁的李遇乐心口上横着一道又一道鲜血淋漓的狰狞伤口,滴血的尖刀握在顾家人手里。

而那时候喜欢着李遇乐的自己,哪怕穷尽十八年的人生经历,都想象不出李遇乐到底该有多痛。

“许流深,”李遇乐回抱住许流深劲瘦的腰,他深深嗅一口许流深颈边温暖好闻的气息,闭起眼弯起眸,道:“你真好。”

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为一些事情难过过了,那些人更不值得让他付出任何情绪。

静谧的空间里,那个拥抱仿佛能地老天荒。

李遇乐抱着人完全没有撒手的意思,他想和许流深多说说话,便道:“许老师,其实刚刚那家馆子的江南菜真的很好吃,以后我带你去吃啊,我保证春明没有南方馆子比那里更地道。”

说罢他不知为何停顿了下,接着便如无事发生一般继续道:“从前听我外公说过,我母亲……习惯吃江浙一带的菜系,听说她那时刚来春明很不适应这边的食物和水土。”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温和而平静,带着温度。

许流深却觉得心口一窒。很久以前他就知道,李遇乐的母亲在他刚出生时便去世了,他没有关于母亲的任何记忆。

因为产后抑郁,那个南方秀丽山水养出的漂亮姑娘,在一个北方的冬天里决绝地从高楼跳下。

许流深突然觉得喘不上气来,他却只是揉揉李遇乐的发,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好。我们一起去吃。”

“许流深,”李遇乐上半身保持着和对方拥抱的姿态,却抬起脚踢踢许流深的小腿。

他低低地说着话,像在呢喃:“这五年里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你是不是、也在这样想我?”

“你是为我才参加这个节目,对吧?”

“许流深,彻底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许流深呼吸一滞,他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耳边除了李遇乐的话外满是震颤的鸣响。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李遇乐微微抬起了头。

夜晚的微风拂起他的发,他白皙的额上和挺翘的鼻尖上有不小心从柳枝上沾的水珠。暗沉的夜色里,他漂亮的眼里有星星碎片一般耀眼的光亮。

这一刻,他仿佛一个温暖又稚气、直率又耀眼的少年,少年人的爱意和想得到反馈的期待根本不需要表达,便从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中倾泻而出。

许流深在李遇乐眼中的那片光亮里,只看到了他一个人的影子。

他的呼吸彻底乱了,他觉得无数热烫的血涌入了他心中那个经久不愈的缺口中,烫得他连心脏和骨头都疼了。

从十八岁起,李遇乐每次握他的手,他都觉得对方就像握住了他跳动的心脏。他每一次碰李遇乐,都觉得自己要发疯。所以重逢之初,他根本不敢碰李遇乐。

可他怎么可能拒绝得了这样的李遇乐。

于是,在一片暗色的静谧里,许流深张了口,却仿佛听到的是别人的声音。

许流深听到那个来自自己的、低沉嘶哑、含着浓浓独占欲的声音对李遇乐道:“好。”

……

回到房间里,李遇乐在两层毯子的包裹下度过了无语的一夜。

他躺在柔软的床上,微微扭过头看向许流深背对自己的后脑勺,道:“许老师,刚刚你回答的可是好,你该不会不认账吧?”

床头的芍药已经在慢慢凋谢,李遇乐却并未把渐渐干枯的花枝丢掉,只是任它凋零到自己的末日。

视线里出现芍药花瓣一角,李遇乐不知想起什么,唇弯起好看的弧度:“许流深,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睡的那个雨天吗?那时候床头就有这么一捧芍药,像要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