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姓蔡的(1 / 1)书生总是嘴上说不要首页

新家还未暖热,就有人找上门来,伍小妹以为是那放债的神通广大,夏荷花心里盘算,怕是她那便宜娘亲得了消息追到此处了。    她憋了口气,就要起身去问那门外是何人,没想被伍容俭拦住了。他冲她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出声,接着快步走到木门前头。    “谁?”    “容检兄弟吗?”那门外之人叫道,“是我,王大才啊 ! ”    听了这话伍小妹松了口气,伍容俭和荷花脑子却转的飞快,莫非是荷花娘找到吴记书铺去了?伍容俭伸手拉开院门,门外王大才喘着粗气正要说话,一眼就看见站在旁边的荷花了。    “哎?”王大才本来有点焦急的脸上瞬间添了些暧昧之色,“哟?呵?”    “别哎哟呵了,吴叔叫你来找我?”那伍容俭向前一步,堪堪把荷花挡了个严实。    “啊,对对,老板叫我来寻你,说是有些急事要与你商议,你若得空赶紧去铺子一趟吧。”王大才把视线从荷花身上挪回来才想起来这的目地。    “我现在无事,就随你去吧。”伍容俭怕是村里荷花娘的事给吴叔沾上麻烦,心里着急抬腿就要走。    “我也一起。”荷花也跟着出了院门,还没走几步那伍容俭就转身过来。    “你去做甚,老板找我。”    “我去...”荷花正要说缘由,一抬头正对上伍容俭的眼睛,里头的担心忧虑只看得她心里一紧。    荷花突然明白了,那伍容俭是知晓可能有麻烦找上门来,还是由她而起的麻烦。就算这样,他嘴上也并未露出半分责怪她的意思,还要一个人去跟恶人周旋。    她看着眼前少年,恍然间想起了前世的夏苗苗被家人独自推出来挡着恶人的画面,心里头酸酸涩涩的,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她不可不愿意叫伍容俭再尝上一遍。    “我要去,和你一起。”荷花脸上难得严肃,瞧着竟是郑重十分。    伍容俭看她神色,也无法再劝,只叹了口气,转身朝吴记书铺子去了,王大才与荷花二人忙快步撵上。    到了那青石大街上,吴记书铺的熟悉门脸越走越近,门外并没有他们想象中泼妇打上门的刺激场面,二人心里略松越走越快,片刻就进了书铺的门,把那王大才都甩在了后面。    书铺内空空荡荡,竟只有那吴老板一人。    吴老板一见伍容俭来了,急忙起身过来,并未注意身边还带着一个小荷花。    “大郎! ”吴老板一急只喊了伍容俭的小名,“那生意,出了些麻烦 !”    一听这话,二人皆是小小松了一口气,可听着那吴老板的说辞,这心又是揪起来了。    伍容俭和吴老板合作的窗纸,已找到了大量生产的作坊来,第一批货已经是发给了那荣升商行,只是这窗纸是新货,商行与他们定的规矩是第一批货要等着卖出去了才能给他们结银子,相当于是寄卖了。    本来这批货物美价廉,且比寻常窗纸好上太多,前期卖的情况相当不错,分得的银子也都悉数结算给了吴老板和伍容俭,正是势头大好的时候,这货款上竟出了问题。剩下的窗纸,有个叫蔡记的小商行包了圆,本来说好钱货两讫,可那蔡老板拿了货竟是豁开了面子耍起了赖皮,这货款说要明年再结 !    “他这人行事太不地道,荣升的人找他讨要了多次也都没个结果,”吴老板也算得上半个文人,此刻面色发青怕是憋了许多脏话没骂出来,“他的货款不结,我们作坊开不了工,这.....这是要拖死我们啊 ! ”    荷花算是听明白了,这是遇上古代“老赖”了!    “吴叔可去寻过此人?”伍容俭也是眉头紧皱,他可是把希望都寄托在这生意上了,往后读书的用度,家里人的开销还有上京赶考的盘缠,这样样都是要花钱的地方,倘若这生意真是被这蔡姓老赖给拖垮了......    “怎么没去,”那吴老板哀叹一声,无力地瘫在椅子上,“那姓蔡的,是个混不吝,只说要钱没有,只等明年。”    “我去找他。”伍容俭皱着眉头,心里正想着说辞,“吴叔把他那商行的位置说与我罢。”    “你要去?”吴老板脸上并无喜色,似乎是料定了伍容俭也会空手而归,“那姓蔡的就是个赖皮啊 !”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荷花也在一旁开口道,“我俩一起去看看,这姓蔡的脸皮究竟是有多厚。”    吴老板也没别的办法,只得把蔡记的地址给了二人,只吩咐着不要闹事,若是打将起来,进了衙门给伍容俭记上一笔,那可是要耽误了往后的科考大事的,二人点头道省得,这就快步朝那蔡记去了。    说起蔡记,虽然和湖州府荣升商行的西令分号不能比,倒也算是西令镇上叫的出名号的商行了,一共两家,镇南镇北各有一间,镇北的是老店,姓蔡的平常都在这里待着。    待伍容俭和荷花走到镇北老店的时候,正瞧见店里伙计向客人介绍那容俭牌窗纸呢。    “大婶你看,这窗纸可要比寻常的结实上许多,”伙计说得眉飞色舞,“价钱却是跟普通窗纸差不离,可买了咱们这窗纸能用上十来年,您说划算不划算 ! ”    那路人看着十分心动,正在用手摸索那窗纸。    “伙计,”荷花突然开口道,“我可没见过别人用这窗纸,别是你编了谎话要我们来给你开张的吧。”    那伙计本来看着这生意要做成了,谁知旁边杀出个搅局的,正要发怒,一转脸对上荷花的俊俏脸蛋,伙计本来要挤兑人的话又给咽回去了。    “这位小娘子有所不知,”伙计此刻的口气比对那路人大婶还要温柔,“咱们这纸已经卖了好些天了,天天都是供不应求啊,你今日来的早,正好还剩些,若是再晚来片刻那可是连我们窗纸这面儿都见不上咯。”    伙计正说得眉飞色舞,商行后间突然走出一人,此人穿了身暗花绸缎长袍,左手正抓着一串紫檀佛珠,面上一副笑模样,冲着荷花他们说道:“我能作证,这每天的窗纸可都不够卖呢。”    “您就是蔡老板吧。”伍容俭瞧着他说道,“你这话可是当真?窗纸都卖出去了?”    “我骗你做甚,那可不都卖出去了。”    “贵店能赊账吗?小子实在囊中羞涩。”    那蔡老板一听这个,面色登时一变:“小本生意,概不赊欠。”    伍容俭走上前一步,看着那冷了脸的蔡老板:“照你这意思,那卖窗纸的钱可是都流回你手了。贵店可真是严谨,不知严谨如蔡老板,何时才能把货款结算给荣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