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睡觉前拿手机看了一眼,发现错别字好多,今早起来,把错别字的位置忘了,orz 赤瑾急急的吐了口气,怀中那账本重要至极,一条条列的都是足以掀翻朝野的罪状,如果这东西放在天下人眼中,连皇子恐怕都难逃其咎。此刻身后有追兵,不止一伙人,赤瑾知道,其中有人希望自己毁掉这份罪状,有人准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更有人要拿住自己做更大的把柄威胁府里,可自己,又不得不这样做。 老爷已经被三皇子一伙拖下了水,很多事情都有了老爷的手笔,若是查出来,整府都会陷入万劫不复。尽管很多事情已经脱离了掌控,由不得人不去做。老爷平日并不让小侯爷参与这些,毕竟小侯爷还年轻,只要在圣上面前露脸,做个纯人便好。这次却正被小侯爷撞见,担心之余只能派出自己配合老爷的手下来做此事。 肋间中了一镖,显见是淬了毒的,老爷的手下已经不见身影,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也幸好几伙人乱斗牵制,并不知东西已经落在自己身上,才勉强逃了出来。该死的,连官府的人都参与进来,只能反其道而行潜入贫民区。 翻墙越脊挂在一家房下,才失笑于自己竟然跑到冯水仙那笨女人的酒馆里。悄然摸进去,一般女子的闺房内,料想这个时候不是洗澡就是安歇了吧,借着光亮一看却直接气血上涌险险晕的掉下去。只见那女人正掀开裙子盘坐在床上,十分不雅的掰着又白又嫩的脚丫,叉开珠子一样白中泛粉的圆润脚趾,手持一把大剪刀努力修着脚趾甲,不时还凑过去闻闻,露出奇怪的满足的笑容,这个混蛋女人。 此情此景,赤瑾有种戳瞎自己双目的冲动。料想这女人很快会睡下吧,谁知道听到声音竟然跑出去救火,若不是实在动不了,真想直接把她点昏过去算了。稀里糊涂弄错了又胆小如鼠的躲回来,嘀嘀咕咕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就知道这女人不是个可爱女子,越听越气,双腿没盘住房梁,几乎要掉下去,声音却又把人惊的蹦达了出去。再后来,直接摔落到地板上,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模糊中好像感觉被人压在身上乱滚,倒不算重,平日一挥手就能掀翻的,可如今浑身麻痹,感觉呼吸也困难许多。赤瑾心中苦笑不已,自己莫不是要死在这笨女人房里,也不知她会不会看在相处多日的份上,去找小侯爷给自己报个信。 本已经放弃了,任麻痹侵蚀全身,却给硬生生又拉回阳界。胸背不断被撞击,忽然意识到,这笨女人莫不是拖着自己在楼梯上四处摔吧?不知该感谢她还是该骂她,这一折腾倒是让自己吐出一口浊气,呼吸顺畅了许多。 调整内息这才发现,那肋间毒镖只是让自己使不得武功、动弹不能,原是想抓活口么?那小侯爷岂不是更危险。努力呼吸着换回一点知觉,却发现被那死女人往脸上盖土,要活埋么?还说什么早死早投胎,暗暗发誓着,女人等我起来你死定了! 好不容易发出声音,冯水仙这该死的婆娘竟然想用铁锹把自己拍回去,怒急攻心才终于爆发骂了出来。 只见那女人咣当丢了铁锹,扑上来就撕自己面巾。眼看是自己便毫不顾忌全无形象的骑坐在身上,啪啪就是两个大耳刮子,一边打一边倒打一耙的埋怨:“赤瑾你是猪么!这些日子死哪里去了还学人家当飞贼!老娘差点把你做人肉包子知道不!” 好在这女人还算良心未泯,抽了几下后知后觉的低语,“唉你还受伤了,你等我,等着我,别死!”说完就蹦达蹦达跑上楼去,且不知冯水仙这是打完人心虚呢。 赤瑾再醒来时候,已经被剪开衣服,处理了伤口。虽然手法粗糙,但好歹还上了伤药。正穿着里衣服躺在冯水仙的小床上,只是冯水仙的小床略有点短,头和脚顶的难受,却也不能挑剔。 其实那伤药还是是冯水仙当初穿越得来的,全屏小侯爷面子老大夫给的治额头不留疤。赤瑾很干脆的昏迷过去,期间冯水仙要擦干净地面血迹,整理后院的土,忙碌的像是晚上觅食的老鼠一样。报复性的满脸阴笑的扯下吃赤瑾衣服,使劲在伤口割了割,剪刀用火烧啊烧,确定没有扎住血管以后,毒镖直接扯下来,赤瑾昏的跟死猪一样,怎么折腾也不醒。据他说是中毒,不过感觉心跳有力感觉像慢性毒,这个时机也不好请大夫,一边祈祷着赤瑾福大命大,一边还要大半夜的熬半锅绿豆水给昏迷的男人灌下去。 赤瑾醒来天刚微微亮,只觉得自己胸口和脖颈湿答答的,小腹涨的厉害,“你?” “我给你灌了绿豆水,据说是解毒的,摸了你全身也没找到伤药,只是简单处理了下。”冯水仙殷切的看着这脸色苍白软塌塌赖在自己床上的男人,虚弱状态看起来好欺负多了。 赤瑾一颤忽然摸向自己胸口。“是找这个不?喏喏,怕你担心我帮你收起来了,很重要吧?”冯水仙掐着账本摇晃的哗啦哗啦响。 若是手中有武器,赤瑾肯定是想要杀人灭口的,眯着眼睛露出危险的光“你看了?” “艾玛我不识字。”冯水仙自是知道不能随便看人家东西。 “你还和我对账本来着。”赤瑾阴恻恻的提醒一句。 “……讨厌啦,谁稀罕。”说着随便把书拍在了赤瑾胸口。赤瑾赶紧小心护住,这女人看来是真不知道这东西有多重要,按住了才咳嗽起来,死女人,下这么重手。小腹又涨的难受,可是使使劲,却发现手脚软的跟抽去了骨头一样。 好不容易动了动两肩,还被冯水仙一把按回去,“别乱动,我辛苦半天才给你收拾好了,你这样,方便找大夫吗?”冯水仙忽闪着眼睛,似乎要把麻烦丢出去一样。 赤瑾心下一紧,现在还不知外面是什么情况,自己本就行动不便,万一出去,或许还会拖累了这个笨女人。眼前发黑的平躺喘了一会,才摇了摇头,告诉冯水仙自己的毒不要紧,只能暂且在这里躲着,还有千万不要说出去。 冯水仙隔着被子一拍,大大咧咧的答应着:“既然救了你,怎么可能转手再卖掉,看在合作那么久的情谊上,你就在这好吃好喝的躺着吧!” 赤瑾倒是没注意冯水仙说了什么,被那一巴掌没轻没重的拍的小腹上,几乎尿崩了。 “喂,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喂你说话!啊啊你别死别死,我知道我说话不好听,你想听什么?”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冯水仙决定照顾照顾这个伤员,哪怕自己累了大半夜,却也不能全怪在赤瑾身上。“喂,你咬着牙做什么,有什么我能做的你倒是说,嗯?大点声!” 赤瑾从牙缝了挤出两个字,从不知自己的意志力竟会被用在阻止自己尿裤子上,几乎咬碎了两个字:“方便……”赤瑾感觉,在冯水仙面前,一直刻意维持的高傲形象,已然果断崩塌掉了。反映了几秒冯水仙才努力憋着笑,一拍脑门,“怪我怪我,没事,我又不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冯水仙越是这么说,赤瑾越是尴尬。索性闭了眼睛装死,撇着头眼不见心不烦。努力不去感觉对方掀开被子,拿了什么冰凉的东西贴到自己下面,然后……咳咳,这冯水仙的枕头不软不硬,有一股淡淡茶香,显然是在里面混了茶渣的,喂喂女人呢在抖什么呢! 赤瑾再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冯水仙懒洋洋迷糊着半闭着眼睛,端着一大碗清粥和小菜上来,自言自语着,“幸亏我没事不早起,困死老娘了,喂,能动么?” 赤瑾勉强半坐了起来,握着汤匙打算往嘴里送。哪怕他已经尽力了,冯水仙依然觉得这家伙就像年纪轻轻帕金森或者脑血栓后遗症一样,赶紧抢回汤匙,“还是我来喂你吧,这可是新做的床单,弄脏了我还得洗。”赤瑾翻翻白眼,无奈的认清自己已经被那毒蔓延全身,只能慢慢等着毒性消退。 既然打定主意躲着,这些日子只能靠着冯水仙照顾,哪怕对方说话再不中听,也得忍着。提了提嘴角,想要道谢,却吓的冯水仙赶紧搓了搓手臂,“喂喂你脸抽筋还是要笑?赤瑾你别这样,还是继续装大爷吧,吓的我直起鸡皮疙瘩。”赤瑾不懂,为啥每次看到这女人都会这样,想要认真点却被深深挫败。 晚上月黑风高的,白天却是风轻云淡晾晒东西的好日子。小结巴今天无事,和王家嫂子的几个孩子约了放风筝,他们自己削制了竹架,好心的棺材铺老板支援了几张纸,孩子们便叽叽喳喳跑来找冯水仙求浆糊。冯水仙安抚着赤瑾,孩子多不惹人怀疑。也不吝惜那点面粉,熬了小半盆给孩子们自己弄,就去收拾屋子喂鸭子了。 等再回头,差点笑翻了过去,二丫被浆糊抹了一脸,小手上都是,正一边吃一边往风筝骨架上擦,旁边一个制好的方形风筝,更是被涂满了厚厚一层浆糊,纸还被捅破了几处,孩子们超有创意,又给加了两层贴上,这跟放面饼上天也没啥区别?飞得起来才怪。 正笑闹着,小郑提了从屠户那取的肉进来,不满的对冯水仙抱怨:“你就看他们闹啊?”对这个不怎么自觉的小伙计冯水仙向来是宽容的,小正太嘛,纵容点也应该。 冯水仙接过东西又体贴绞了热手巾递过去,本来是准备给赤瑾擦脸的,这不正赶上,反正都是大男人也别说谁嫌弃谁,“我又不会做风筝,莫不是小正太你会?” “说了我不叫小正太,我也,也没玩过。”小郑接过毛巾,手一顿,这才糊在脸上使劲擦擦。有些黯然,自记事起,自己就帮着母亲做活,也曾羡慕别人家孩子可以玩耍,可是,唯独自己不可以,还有好多事情要做,自己只要努力,娘就能休息,娘就会好一点。 “那你今天就领着小海他们一起,帮着糊糊风筝,等下我检查。” “后院柴还没劈。”几天来一次,小郑知道柴火不多了。 “就你事多,几个孩子在我这里,没个大人看着怎么行,没见我更忙。”冯水仙端着木盆瞪了小郑一眼。“别可是可是,今天你的任务就是看着几个小东西,晚上回来给你们煮鸡蛋羹吃。” “哦,鸡蛋羹鸡蛋羹哦!”几个孩子跟着起哄。 “水仙姐。”小郑很为难,明显水仙姐是借着看孩子的机会让自己去玩,可是自己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不能总是平白被水仙姐照顾,她一个寡妇也不容易。 这时冯水仙扯了小郑的衣袖,轻轻摇了两摇,凑到耳边,“帮帮忙,带他们出去,我这几天,不方便。”说着水仙姐低下了头。确实不方便,屋子里才藏着飞贼呢。 只觉得耳珠被温热气息吹拂过,小郑僵硬的摸了摸耳朵,这才仔细瞧见冯水仙满脸倦容,完全误会的小郑狠狠点头,“水仙姐,我肯定带好他们,晚上才回来,你好好休息啊。” “去吧,你也小心点。”总算哄走了,小郑果然是个实心眼的傻孩子。 “唉!水仙姐,千万好好歇歇,活留着我来做。” “知道啦。”冯水仙笑笑,端着盆一扭一扭上楼,我房里可还有个大爷等自己伺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