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昭被埋在邬钰怀里,闷声:“打完了吗?”
邬钰“嗯”了声,轻声:“走吧,回家。”
邬钰牵住盛昭的手,就像他当年牵住盛昭,将人带回剑宗一般,带着盛昭离开了元清峰。
他一直都知道,盛昭想做什么。
盛昭被邬钰牵离,离开殿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
江千舟执剑撑地,对着他勾起一个阴鸷的笑,目光森寒,就像毒蛇猛兽狠狠盯住了自己的将要逃出手掌心的猎物。
盛昭头皮发麻,却更加兴奋,他眼神玩味地勾起一个笑,就转回了头。
他没猜错的话,江千舟想必要气炸了。
用跟别人亲密,去刺激现在心底已经对他有些欢喜的江千舟,也是不错的点子。
——
江千舟冷眼看着他们身影消失,胸口剧烈起伏几下。
很好,他被这个小狐狸耍得团团转。
最可恨的是,他一想起盛昭,心悸仍会生起,又气又怒,却又无可奈何。
脑中想起邬钰那句“道侣”,心中就缓慢爬升起密密麻麻的疼痛感。
怎么可能呢?
可方才的亲吻又做不得假。
他上一刻还以为盛昭是他的妻,触手就可染指,能轻易满足心中情//欲。
下一刻就被邬钰狠狠扇了一巴掌,告诉他,他只不过是盛昭的随手玩物罢了。
那一巴掌打得他疼到了心底。
他平生第一次心动,就只不过是个笑话。
很好,很好!
江千舟抬手猛然劈出一剑,剑气斩到空地上。
怒气却更盛。
——
心跳得厉害。
邬钰手指僵直,他欲盖弥彰:“一时之计。”
盛昭从邬钰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我知晓,多谢师尊帮我解围。”
解围二字用的很妙,直接把盛昭从江千舟的“两厢情愿”中脱离开来,给邬钰一种他是被迫的错觉。
不然等邬钰反应过来,他有得罚。
邬钰心底懊恼,他还是太过草率了,万一将盛昭吓住可不好。
但是他不后悔。
邬钰:“我不能杀江千舟,也做不到让你时时刻刻跟在我身旁。”
盛昭开着玩笑:“所以师尊给我打上专属于你的标签?”
邬钰淡淡“嗯”了声:“他知道你是我的、道侣后,就不敢再逼你,否则,他不会放弃。”
盛昭:“也就是说,以后在他面前,我跟师尊还要假扮道侣吗?”
邬钰将问题抛回给盛昭:“都随你。”
盛昭若是不愿,他也不会为一己私欲去强迫为之,但邬钰还是想盛昭同意的,即便是个虚假名头,他心底也盼得紧。
盛昭也在思虑,这理由说得过去,况且他不觉得邬钰对自己会起心思。
无他,他跟全天下人一个看法,他师尊怎么可能会喜欢人?能把他当儿子养都已经是极限了,怎么可能会生出想做道侣的情绪?
但,他想用邬钰。
想借邬钰去报复江千舟。
他要江千舟爱而不得,眼睁睁看着他与旁人亲亲密密,一点一点,慢慢折磨。
让这疼痛深入骨髓。
这个“旁人”可以不用是邬钰,是谁都可以。
但是如果邬钰来当,是最方便的,事已至此,他也不可能在去告诉江千舟他跟邬钰是假的,然后随便拉个同门师兄跟江千舟说,他跟这位师兄才是真的。
别说江千舟了,他也不会信。
况且,先不提宗门内的同门师兄无一人能打得过江千舟。
在他跟邬钰在江千舟眼里是道侣的情况下,他再去找第三人来演戏,就未必能让江千舟受到折磨了。
深爱一人跟水性杨花可是截然相反。
盛昭笑:“好啊,我跟师尊假扮道侣。”
邬钰心底一松,心却跳得更厉害了:“嗯。”
盛昭围着邬钰打转,做出苦恼的样子:“嗯……就是,既然是道侣,虽然是假扮的,但为了不被江千舟戳穿,我跟师尊有时候肯定会被迫做一些过界的举动。”
邬钰一怔:“什么过界的举动?”
盛昭认真道:“一些道侣间才能做,而师徒间不能做的事。”
邬钰想到些什么,嗓音不受控制地发涩:“道侣间才能做的事……是什么?”
盛昭抬手举例,他每说一点就弯下一根手指:“就像方才师尊对我做的,亲吻,还有拥抱……”
邬钰听了一堆,直到盛昭说完,才认真否认:“我方才没亲到你。”
盛昭抬眸就瞧见邬钰发间露出的耳尖已变得绯红,心底发笑。
他对着邬钰清冷的一张脸,说:“万一呢?”
“方才我们背对着他,所以才能成功借位。”
“师尊,你要做好假戏真做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