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比背后说别人坏话,正好被当事人听见更惨的吗?
有!
那就是在背后八卦别人的绯闻赚钱,被当事人正好抓包的时候,而且还要鞭尸。
广明面对此情此景真是欲哭无泪,今天摆摊真没看黄历啊。
“曲衣师妹,好巧啊,你也路过吗?”
曲衣把嘴唇抿得刀锋般冷冽,不理会他的装蒜:“光天化日聚众下赌,众位师兄弟必然是许久未见师傅,想念他老人家了。”
“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啊,”广明赶紧安抚曲衣的情绪,“其实我们也没干什么别的,就是……聊一点轻松的话题。”
“哦?我倒也很乐意带着这些东西到师傅面前,聊聊轻松的话题呢。”曲衣唇边带着冷笑。
他伸出手一扫,赌注盘就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收进了乾坤袋里。
“先暂时由我保管吧。”
完……完蛋了……
广明膝盖一颤,差点儿没跪下来,恐惧像蜘蛛网一样爬满了心口。
这个“情感盘赌注”是他经营了好久的一个项目,好不容易日渐成熟,赚的钱也多起来。谁知道就面临了中途夭折的命运?
“那是什么,也拿出来。”曲衣偏着头,用食指指着广明的领口,眼尖地发现里面露出一截卷轴。
“啊,这个是其他的……”广明低头看进怀里,还没来得及解释完,曲衣就伸手抽走了。
“这个也没收了。”曲衣冷漠地瞪了他一眼,表示这个是惩罚的一部分。
广明张开嘴,已经哭也哭不出来了,脸上就差没写上“放我一条活路”吧。这也是他经营了好久的一个项目,不怎么赚钱,但胜在名气大、流传广。
但曲衣哪知道这些,他打开卷轴来瞟了一眼,顶头的几个大字写着“玉剑山庄辩论榜”,第一名:庄主究竟是男是女……
什么无聊至极的东西。
他迅速合上就扔进了自己的乾坤袋里。
眼见周围一圈人都惊恐地看着他,曲衣心里嘀咕,他也不是恶人好罢,只是这些人拿这些私人的事来赌注实在太过分了。
尤其是刚才那个人,说什么景悟紧张地跑过来,可惜被他拦住了。他那明明是再正确不过的举动。
本来受伤的人就需要多休息,但在这些人的嘴里怎么就变味了呢?
为了缓和在场尴尬的氛围,他随意问了一句:“你们都给什么下注啊?”
广明暗想,曲衣师妹一贯保持着清雅如莲的人设,断然不希望别人给她乱拉郎配,玷污她的名讳,于是求生欲极强地抢道:“都是给别人下,没人对你下注。”
“哦?”曲衣双眼微眯,露出危险的信号。
没人给自己下注?呵呵,说出去谁信啊。
他那是考虑“有没有人给自己下注”的级别吗?他分明是考虑“自己到底是第一还是第二的水准”,好不好?
这些人真是够胆量,才说出如此荒谬的谎言。
但他可是对自己了解得很清楚!
“那你们给谁下注?”曲衣环顾了四周一圈,见众人低头面面相觑,便又道,“把你们的记录本拿出来。既然涉及到银子,不可能不记下来吧。”
广明忽然觉得今天自己的倒霉程度不是出门没看黄历,而必须得是走路不小心踢到土地公,呼吸冒犯了财神爷。
那不是记录本,而是赤.裸裸的“罪证”啊!
但在曲衣冷冽压迫的目光下,他还是一边诡异地哈哈大笑,一边把记录本送了出去。
身边一个弟子低声道:“广明师兄不会吓傻了吧。”
“嘘,瞧你说的,广明师兄最多是暂时神经错乱,等过几天他再想出个新的买卖,病就好了。”
“……”
曲衣看着记录本,眉头却越皱越深。
万万没想到众人下注最多的居然是景悟和段嫣,其次是景悟和莲灿,第三才是自己和莲灿。
他何时有过屈居第三的耻辱?
“哐当……”
众人看到曲衣把刚收入乾坤袋的赌注盘又拿了出来,登时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不知这位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只见曲衣把一袋银子扔上赌注盘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光听声音就知道里面价值不少。
“十两金子,下注目前排名的第三。”
冷冷地说完后,便把记录本扔在了广明的怀里,也不顾众人的反应是什么,曲衣顿时转身就走。
真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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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云彩真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