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川当日只跟萧誉在宫中遥遥一见,萧誉或许不记得他了,那时萧誉也不知道他是太子,所以此刻便放肆了。
临川王权势滔天,连皇帝都不敢对这位萧世子怎么样,所以萧誉在这凤都里可谓是横行霸道。
“跪下!”秦雪川眼角微红,大声斥道。说完他便咳了起来,嘴角溢出了点血迹。
萧誉听到这人这样大声吼他,反而愣了一下,从来都没有人这样对他,萧誉原本想入太学第一天找些事,然后顺理成章的被赶出去,谁曾想遇到了个硬茬子?
萧誉伸手揽住了秦雪川的腰:“自己都咳成这样了,还想让本世子跪下?”
“放肆!本宫是太子,本宫命你跪下!”
萧誉听到他这样说,反而变本加厉搂住了他,视线与秦雪川对上:“是太子又怎么样?我父亲还是临川王呢,如今世袭拢权,奸佞当道,太子终究是太子,不是皇帝。”
秦雪川用力挣脱,谁想这萧誉力气还挺大,他反手狠狠给了萧誉一巴掌。
萧誉被那一巴掌打懵了,秦雪川趁此机会用力挣脱了出来,他大叫道:“来人!快来人!”
话音刚落,便有无数护卫和宫人匆匆赶了进来:“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秦雪川刚才被萧誉气到了,脸颊上泛着红晕,那萧誉好像没那么怕他,反而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他。
秦雪川消了一下气,他笑道:“让这个人给本宫跪下!”
萧誉听到秦雪川这话,轻蔑地笑了一下:“你说让我跪我就跪?”
秦雪川轻轻一笑,他接过了青鱼递过来的丝帕将嘴角的血迹擦干净:“还不快点儿,让他给本宫跪下!”
“是!”
说完,一群人围住了萧誉,萧誉自然是不服,他用力反抗起来,只是他寡不敌众,没几下就被人按着押到了秦雪川面前。
萧誉抬起头来,他青筋暴起红晕从脖子红到了耳后,满是愤怒的眼睛瞪着秦雪川。
小小年纪,戾气却这样重,也难怪以后会造反。
秦渊忌惮临川王,秦雪川可不怕这个萧世子,如今情势临川王不可能为了他的一个爱子遭人欺辱就发兵攻打都城。
秦雪川缓缓蹲下,看着跪在他面前的萧誉:“你父亲是临川王又怎么样?本宫依旧是太子。就算本宫不是皇帝又怎么样?你和你父亲在本宫面前依旧是臣子,臣子不可欺辱主上,否则就是谋逆犯上,本宫让你跪,你就得跪。”
“呵……哈哈哈……”萧誉大笑起来,他看着秦雪川,“好一位有趣的太子殿下啊,不过太子殿下您也要记住,你身在高位,小心登高跌重啊。”
“多谢世子提醒,只是世子身在凤都,也是笼中之鸟,谁又能比谁好的多呢?”
萧誉听到他这话猛地抬头,他此刻眼中血丝密布狠狠瞪着秦雪川。
秦雪川对他笑了笑,随后起身对身后的人吩咐道:“世子火气大,就让他跪在庭外好好消消火,跪不满一个时辰不许起来。”
“是!”
“你竟敢这样对我!等我告诉陛下和父王,你就等着吧!”
身后传来了一阵萧誉暴躁的声音,秦雪川像没事人一样消失在长廊中。
秦雪川深吸了一口气,他此刻觉得心情好极了。
这时,跟在他身后的阿英问:“殿下,这件事要是传到陛下和临川王的耳朵里,恐怕对你不好。”
秦雪川笑道:“就是要传到父皇和临川王的耳朵里,萧世子今天想对本宫无礼,无非就是想找点事好离开这太学,若是今天这件事没有人管他,他正好如愿了,而本宫偏不让他如愿。”
阿英听懂后点了点头:“原来殿下如此用意,属下佩服。”
***
秦雪川刚走,这天就忽然变了,刚才明明还是风和日丽,此刻却乌云密布,豆大般的雨点缓缓落下。
萧誉跪在庭外,他身边有无数人看着他,秦雪川吩咐过,他跪不满一个时辰不许起来。
“啪嗒啪嗒——”
雨水浸湿了萧誉的衣袍,他的手紧紧握着,在雨幕中止不住得发抖。
***
那日过后,萧誉便病倒了,一连几天也没到太学中来。
秦雪川罚萧誉在雨中跪了一个时辰的事果不其然就传到了皇帝的耳中。只是皇帝没管这件事。
秦雪川经常被人下毒,还时不时冒出几个人刺杀他,所以他的身子孱弱。那日被萧誉气到了,所以萧誉卧病在床的那几天他也病了。
他最怕苦了,可是每天都喝那么多的苦药,他也忍不住发起了脾气,总说药苦,让太医院想办法把药弄的不是那么苦。
寝殿外传来宫人的声音:“参见五殿下!”
秦雪川正在喝药,他听到秦洛川来了,于是便放下了药碗。
秦洛川来到他床前:“大哥,你没事吧?”
秦雪川见他如此紧张的样子,倒真的分不清他是真的关心自己还是另有图谋了。
他咳了一下:“是我身子弱,现在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