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可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啊。
王妃今日一直阴阳怪气,现在又独守空房,定然是怨王爷冷落她了。
剑吟猜错了。
南苍苍好得很。
她在房中大快朵颐了一番,又邀院中小厮和她一起打叶子牌。
王府没有侍女,摄政王又向来杀伐果断,哪有人敢和新婚之夜的王妃娘娘同桌而坐?
南苍苍邀了一圈,竟无人敢来,气得够呛。指天骂地把盛临安骂了一顿之后,她让人拿出棋盘,就着酒菜,和樱桃下起了五子棋。
一下就是半夜。
圆月皎皎,柏林苑内南苍苍与人在床上交战甚酣,玩的竟然不是新婚之夜男女最爱玩的游戏,而是益智游戏五子棋。
她记得自己胜多负少,酒也喝了不少,满意地睡去了。
睡到半夜,南苍苍喉咙如着火一般,刚挣扎着起身准备叫人,忽见床前一个高大的黑影。
映着两帐外两根彻夜燃烧的红烛,南苍苍恍惚看见黑影闪着两颗亮亮的眸子,在黑暗中盯着她,一瞬也不瞬,令人毛骨悚然。
她扯开喉咙准备叫喊,忽然那黑影墨山将倾,一下子砸到了南苍苍身上。
长发纠缠,是熟悉的微苦的药香味,混合着酒气。
是盛临安。
她的心一下子落下来,又一下子揪起来。连日来的憋屈和愤怒一股脑儿涌上心头。
“盛临安,你个醉鬼不要在这儿耍酒疯!”
男人没有说话,静静扑在她身上,像是睡着了。
南苍苍一狠心,死命推了他一把。
盛临安身高腿长,虽然精瘦,体重也不轻。南苍苍使了全身的力气,才把他掀翻……在床。
男人仍旧不声不响,一动不动。
喝醉了?不省人事?
不像他的作风。又没有宴请宾客,喝什么大酒。
南苍苍爬起来,点上灯盏,凑到盛临安脸旁。
眉如墨染,鼻若削成,长睫郁郁葱葱,美得好像天外之人。只是脸色和唇色都太过苍白了些。
南苍苍凑近闻了闻,没有酒气,只有药香——酒气是从自己身上来的。
睡着了?
南苍苍推了推他。
盛临安仍旧不动,像个睡美人。
“喂。”
“盛临安。”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想到他身上的微苦的药味,南苍苍有些慌了。
“我是不是能做寡妇了?”她轻声自言自语。
“喂,盛临安,你没有子嗣和亲戚,你要是死了,万贯家财可都是我的了。”
南苍苍说着,心里却并不兴奋,反而有些慌乱,有些惶恐,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