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衣服可得带上,这中秋过去,一日比一日冷的厉害,可不能冻着几个孩子。”
“让你准备的干粮准备了没有,要是在路上饿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饿着的滋味可不好受。”
“你手里还有闲钱么,给越越再添置两套用品,到时候万一遇到突发状况,也不至于慌了神。”
傅母在出发的前一天,还在絮絮叨叨个不停,生怕傅鸢忘了什么,亏待了几个孩子。
偏偏薛钟和薛念念也是依偎在姥姥身边,姥姥说什么就是什么,因着被姥姥维护的缘故,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姥姥说的对,姥姥考虑最周全,姥姥是最疼他们的。
傅鸢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无语的剜了两个小崽子两眼,没心没肝的,姥姥就是宝,娘亲就是草,姥姥一来,她这个娘算老几?
这么一看来,如今最淡定的,倒是还在书房里不紧不慢温习文章的薛越。薛越这段日子比她刚来的时候沉稳了许多,虽然每天正常练武上学堂,她总觉得越越心里装了许多事。
“薛大家的在家吗?傅娘子!”
正收拾东西的傅鸢一听有人叫她,连忙走了出去。
就见薛母颤巍巍抱着薛顺,一张满是褶皱的脸上写满了焦急。
“这...薛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发起高热,现在整个人都没有意识了。”
一见到傅鸢,薛母整个人都是六神无主的慌张模样。
傅鸢将孩子接在手里,粗略把脉,拧眉问道,“这孩子烧了多久了?”
“约莫...约莫有一天一夜了。刚开始是低热,我给他灌了滚烫的热水,哪成想...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她说话的声音逐渐变弱,越发没有底气。
她也是没办法了,才病急乱投医找上薛大家的。本来只是稍微发热,给孩子灌了滚烫的水,躺下,结果今天一模,整个人都烧糊涂了。
听见这回答,傅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孩子发烧了,就任由她这么烧着吗?
“咱们,是不是得赶紧带孩子去看大夫?”
傅鸢没有回答她,只是双臂将孩子抱住,送到了南房,烧成这个样子,去了也没有好的办法,那些大夫开出来的药方她也能开。
“你先在这里看着他,我去想办法。”
随后而来的傅母也见到了这位老亲家,见她如今这副模样,狠狠叹了口气,想当年这薛老婆子多么威风,现在就有多么可怜。
上前两步,握住她的手,“亲家莫急,现在最主要的是看好孩子,咱们先等等。”
这段时间鸢姐儿时不时往仲景堂送草药的事情她多少知道一点,她说是薛木没走之前带他认的草药,但是薛木一共跟她也没有当过几天正儿八经的夫妻,她心里清楚。
只是有点儿本事傍身也好,不至于以后像她一样,黑灯瞎火做针线活,伤眼伤神。
薛母手被她抓住,慢慢的冷静了不少,对上亲家那双关切的眸子,眼睛瞬间就湿润了,“亲家,是我对不住你,是我昏了头。”
说着声音哽咽了两声,“我...我对不住你,也对不住薛大家的,都是...都是我造的孽...”
傅母听这话没有触动是假的,说不怨她,怎么能不怨呢,她的鸢姐儿来到青山村两年,都在受罪,她这个当娘的又帮衬不了多少,顶多是送点菜。
她这个婆婆不闻不问,还恶意诋毁,她能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