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夕他们找到了夜魔沙蚕的老巢却并没有马上动手。
而是先带着一百凡人,花了三天的时间来刨洞。
杨夕一直坚信给她足够的时间想办法,她能搞死任何比自己强大的敌人。而死狱里的怪,就算不比她强大也一定比那些个凡人强大。
而在这刨土的三天里凡人们对那沙蚕的观感,已经从最初的恐惧到适应到好奇,一直到……这玩意儿到底啥时候能吃啊?
当所有的储备粮都吃完之后杨夕在这天早上发话了:“准备开饭!”
杨夕不知道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夜魔沙蚕盘踞的不远处另外一批亡命之徒,同样盯上了这座移动肉山。并把她所做的一切,尽收眼底。
“大哥你说那一百来号真是凡人?”
“是。”
“那他们见了夜魔沙蚕怎的不跑?挖洞藏起来有什么用?”
“不他们是想吃了这沙蚕。”
“嘶就凭一群凡人,他们怎么敢?”
“这世道难活胆大的撑死胆小的饿死。他们不想挨饿不敢也得敢。”
说话的男人舔了舔锋利的齿列,笑得有点邪气。
犬霄对眼前这些要吃不要命的凡人,很是有点欣赏。
他们虽然弱小,可至少并不懦弱。比死狱里其他依附“点擎苍”的修士,依附男修的女修,都让他看着顺眼。
但顺眼归顺眼,他并不认为这些个凡人能吃上这座肉山。
如果可能,他都不想跟这个杀不死的大蚯蚓对上。
他并不缺粮,并且有要事在身。
可这玩意好死不死的正堵在他办事的路上,就死狱这迷宫似的地型,小绕一下半个月,大绕一圈兜半年。
而且两边都是胡山炮的地盘,他跟那山炮不对付,指不定要刮去多少买路钱?干他娘的,凭什么?
所以,他只能走这条枪王古存忧的原驻驻地。
传说,这条洞道里,有古存忧冤死的游魂徘徊,惩治所有背叛他的人,所以胡山炮不敢轻易把手伸过来。
而今天……他想……他看见那个游魂了。
犬霄眯了眯邪气的眼睛,盯着杨夕身边的妖狼少年。
杨夕捏着妖狼少年的爪子,“我喊:杀,你就冲出去,知道吗?”
妖狼少年一连精明的……舔舔爪子。
“……”杨夕。
挠了挠一头乱毛,纠结的道:“你不可能听不懂人话啊,你现在都不攻击我了啊。”
说时迟,那时快,妖狼少年一口咬住杨夕的脑袋!
杨夕:“……”
听天由命吧,这年头谁蠢谁是爷啊……
杨夕趴在新挖成的洞口,正对着夜魔沙蚕蠕动的方向。
手臂一挥,“一号位,放!”
哗啦,沙蚕的正面洞顶被挖塌,砸下一片土石。沙蚕绕过。
手臂再挥,“二号位,放!”
哗啦,又一片土石砸下,沙蚕再绕。
杨夕眼睛一立,“偏了偏了,快调整,申字位!”
轰隆隆一块圆形巨石被从沙蚕行过的坑洞中间推出来。沙蚕觉得腰上有点硌,小小扭动了一下。
“快了快了,诱饵上!”杨夕大喊一声。
江怀川从一个土洞里滚了出来,落在夜魔沙蚕的正前方,动作利落的爬起来就跑。
只是看那滚出来的姿势,怎么都像被人踹出来的?
杨夕挠头,不是说好了鸟师兄当诱饵的么?
“宁孤鸾!爷跟你誓不两立!”江怀川的嚎叫,响彻死狱。
远处,黄雀堆里的众人笑得直打跌。
“这帮逗比,就这配合还想吃夜魔沙蚕?”
“哎呦喂,准备了那么久,我当有什么好战术,砸土块干什么,不知道沙蚕皮韧无骨,钝器不伤么?”
“我看他们是想活埋沙蚕吧,哈哈,活埋埋一个地行怪,真尼玛有想象力!是吧大哥……大哥?”
回过头却发现他们的老大犬霄没笑,非但没笑,一双邪气的眼睛,难得的全睁开了,暗沉沉的。
“他们是想困住夜魔沙蚕。”犬霄笑了,眼中闪过奇异的光。
“啊?大哥,沙蚕天生就是挖洞行家,土能困住它?”
“沙土不能,但它自己能……”
“沙蚕长百米,能感觉方向的却只有头。我们都知道,夜行的人若没有路标,找不到参照。总是容易在原地绕圈。
“这大蚯蚓是没有识海的东西,既不像禽兽天生能辨别方向,也不像人有那个脑筋发觉迷路。所以盯上自己的尾巴,就会以为是有个同类,死命的追,转圈的追。”
杨夕提着天工一百灵八剑之“夜行”在土洞里画圈,毫不怜惜的拿人家当木棍用。一边画,一边跟众人比划。
“这本是对付树干上毛毛虫的办法,我拿这沙蚕试试,没想到还真有用。”
宁孤鸾砸咂嘴,“你小时候是有多熊,这得霍霍过多少虫子才能想处这损招?”
杨夕的长剑在地上打了一个停顿,“我不霍霍虫子,我吃它们。”
宁孤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都不吃!你食谱可真杂。”
杨夕只是道:“人饿极了,什么都吃。”
百多凡人,杀死一只沙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需要仔细谋划。
不能强杀,只能智取。对准了全身弱点,同一时间,一刀捅进去,不给任何垂死挣扎的时间。
可杨夕这边,除了她自己、宁孤鸾和半吊子江怀川外带一个不听指挥的妖狼少年,其他人并没有那个能力一击击中沙蚕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