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虽然才刚亮,但勤快的农家人都早早起来了,村子的巷道也有不少人,有扫门口的,有挑水的,还有早上起来次事,把手裹在袖子到处游荡寻人聊天的。 村里的人对王三郎领着儿子跑步打拳都见了不少次了,也看着王明轩从病秧秧的变得强壮起来,有许多人打招呼想让王三郎教教孩子。 王三郎来者不拒都应了下来,只说每天要天不亮起来,先要去跑步,扎马,然后再打拳。光天不亮要起这一点,就让不少人打了退堂鼓,自家这熊孩子起不来啊。 王明轩也笑眯眯的跟在王三郎后面嘴甜的这个阿嬷好,那个阿翁好,叔伯好,婶子伯娘好的一通招呼,收获了一大堆夸奖,比如“王小郎长的好俊。”“虎子真懂礼。”“虎子长高了,长壮了,更是俊秀了。”…… 王明轩乐呵呵的照单全收,美的小脸微红。王三郎也是愉悦的很,看看,这就是我儿子,长的俊,又聪明,还懂礼,骄傲的下巴都有微微上抬了。 好在老王家离村不远,没多一会就到了官道,官道上也有些三三二二的青壮朝县城的方向赶路,估计也是想在农闲的时候打些短工,挣些钱贴补家用吧。 王三郎看着头上都冒热气的儿子说:“虎儿,累不累,累了爹爹抱你。” 王明轩喘着气说:“没,没事,爹爹,我,我还能~坚持。” 王三郎微笑着看着儿子住前跑,他也想看看自家这个调皮小子能坚持多久。 王明轩毕竟年龄小,步子也小,王三郎跟着他也就是个慢跑,跑了大概有一半的路程,从他们后面赶上来一个拉人的牛车。牛车的主人是王家村的一户人家,专门每天往返县城和附近几个村落做拉人营生的。 牛车上坐了不少王家村的人,离的还有一截便有人喊:“王三郎,王三郎,过来一起做车哟。” 王三郎摆了摆手,回道:“不了,不了,我和虎儿跑着去。” 牛车没有停顿的从父子俩跟前使了过去,车上有妇人看见王明轩满头大汗,白净的小脸晕红的在往前跑,母爱有些泛烂,撇嘴道:“这王三郎也真是的,不舍这几个铜钱,让那小的孩子跑的都累成什么样了。” “哎呀,你知道啥,人那是故意的,专为锻炼他那独苗。” “就是,你不知道王三郎多宠他那独苗,一个农家小子,还有皮裘穿呢。” “要我说,这王三郎是不孝,儿子都有皮裘,他爹娘还没有呢。”一个年长的老妇人说道。 “吴大娘,你说这话就有些亏心了,咱王家村谁不知道王三郎每年打猎的钱都给他爹娘了,有那些钱,不会自己买啊。” “就是,王家小郎那皮裘也只是王三郎自己猎的兔皮做的,值不了多少钱的。” “哎,哎,你们听说了吗?那王小郎上次发烧,听说是王刘氏嫌弃王小郎身子弱,养不活,专门弄得。” “不可能,净胡说,王刘氏可是王小郎的亲阿嬷。” “才没有,我给你说……” …… 王三郎和王明轩可不知道,就这么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他们父子俩就被村里的妇人给当了个八卦主角。 王三郎看见王明轩跑的差不多了,累得直喘气也没哭闹让人抱,满意的笑着说:“虎儿,慢慢的往前走走。” 王明轩这会已经麻木了,累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听见王三郎的吩咐,立马跑变为走,向前走了一小段。 王三郎把王明轩的胳膊和腿搓了搓,拍了拍,把一直包着小手炉,暖暖的小皮裘给他穿上,手炉放到他手上,一把抱起他,大步朝县城走去。 王明轩休息了一会,缓了过来,便缠着王三郎给他讲故事。王三郎便把一些好玩的风土人情讲给他听。 没多久,便到了县城,老远便看见高耸的城墙,大概有五六米高。远远就能看见书写着北门的两二高城楼。 王三郎指着城门给王明轩说:“虎儿,咱们到了,这个便是北城门,进去了就是县城了。” 王明轩看着这古代的城池,问王三郎:“爹爹,这城有多大啊?一共几个门啊?” “咱们这个县城是四方形的,有四个城门,你看这围着县城还有一条护城河,城里头有一条大街,四条小街,许多小巷道,城里头可热闹了,还有城隍庙和文庙呢。” 王明轩瞪大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城池,嘴里发出:“噢”的声音。王三郎还以为自家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屁孩给看傻眼了,笑着说:“虎儿,这不算什么的,你好好读书,将来还会去比这还要大的府城,京城,那才是读书人说的那个叫什么,对,高大,雄壮,琼楼玉宇。” 王明轩虽然心里说:傻爹啊,你儿子见过比那更高大,更雄壮,更琼楼玉宇,还车水马龙的呢。但面上肯定不能表现出来啊,咱可是孝顺孩子,于是便扬起纯真的小脸,一脸崇拜的看着王三郎点头说:“嗯嗯,我一定好好读书,将来带爹爹,娘亲还有姐姐去京城住琼楼玉宇。” “好儿子,乖虎儿。”王三郎高兴的把王明轩抛了两下,接住后又搂进了怀里。 王三郎抱着王明轩进城的时侯,几个卫所的官兵站在两边,盘查过往的人们,如今这天下太平,名州府百姓都安居乐业,城防也比较松懈,并没有出现什么官兵打人,收什么进城税之类的,只是每个进出的人都会被盘查一遍,问问干什么的,去那儿之类的问题。 “呀,是王兄弟啊,今天进城啊?”一个卫所的官兵冲着抱着王明轩的王三郎打招呼。 “是啊,卫五哥,今天你值勤啊?” 王三郎把王明轩放到地上和一个二十五六左右守城的官兵寒暄。 卫五原名卫浩,家中排行第五,人称卫五郎。卫五郎捏了一下王明轩的白嫩的小脸说:“哟,你这是抱的谁家娃子?长的怪白嫩的。哟哟,还瞪我,胆不小嘛。” 王三郎笑着说:“谁家的,当然是我家的,你先前不是还抱过他嘛,虎儿,不许没礼貌,喊五伯好。” 王明轩揉了揉发疼的腮帮子,甜甜的喊:“五伯好,侄儿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