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怎么,和我还要客气?”
温阮还要说什么,秦弋征点了点桌子,说:“交给我吧,你现在安心坐下把这顿饭吃完。”
吃过饭后,秦弋征送温阮回家,走前和温阮要了宋之南电话,方便明天联系。
“先不要告诉他我明天会过去的事,等我安排好我会联系他。”
温阮点点头,还是说了声谢谢。
秦弋征后退一步拉开车门,上车前,他留下一句,“你和我,永远不用说谢。”
……
次日下午,宋之南刚从出版社出来就被停在门口的一辆黑色库里南吸引住了视线。
车旁站着一位穿着蓝色西装的男人,见到他后,男人开口,“是宋先生吧?”
宋之南脚步稍顿,缓缓的点了下头,“是,我是。”
“我们老板在车上,想和你聊聊你父亲手术的事。”
宋之南脸色一白,“你老板是谁?”
“秦弋征。”
说着话,右侧的车窗半降,秦弋征从车里看过来,他目光清冷,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说:“宋先生,我们聊聊吧。”
宋之南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脸色很糟,推着眼镜框,半垂着头,语调不高不低的说:“对不起秦先生,我父亲还在医院,我要赶过去。”
他跑几步,在还没跑出秦弋征的视线时,听到男人低沉开口,“宋先生是在害怕什么吗?”
宋之南脚步一顿,额头上发了一层薄汗,“我,我不明白秦先生在说什么。”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阑尾炎手术要用到十万块,宋先生,你明白吗?”
秦弋征语声落地,惊的宋之南身形一晃,“你,你调查我?”
秦弋征拉开车门从车上走下来,他解开西服的扣子,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拢着火点燃后,眯着眼吸了口,遂又看向宋之南,眼见着,他满脸都是惊慌的神色,心虚都写在面上了。
“温阮心思浅,可不代表她身边的人好糊弄,从你贸然和她回家见父母开始,我就觉得你很不可靠。”
宋之南还要说话,却被秦弋征抬手打断。
“你既然知道我调查你,就该知道,我对你的底细了如指掌。”
“你想做什么?”
“和温阮分手。”
宋之南摇头,“我不会答应你的,你凭什么要求我和她分手。”
男人嗤笑一声,烟雾顺着风飘散,他自散开的白烟中看向宋之南,眼睛里却再无丁点笑意,“那你凭什么认为,你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宋之南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可他仍是摇头,“我和温阮互相喜欢,你没权利叫我和她分手。”
“你觉得温阮知道你在欺骗她,她还会原谅你么?”
秦弋征说的每一个字都砸在了他的心头上,宋之南再一次慌了神,可很快,他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我不是有意骗她,我会和她解释清楚的。”
“你父亲欠人二十六万,催债的人应该让你家很不安生吧,你离开温阮,我可以替你还清余下的钱。”
“你替我还钱?”
“用这钱还温阮一个清静,很值。我知道她重情,兴许知道实情还是会原谅你,可你这样的人,完全配不上她。”
“我给你时间考虑,想清楚联系我。”
秦弋征俯身上车,示意助理将名片拿给他。
车子开走后,宋之南站在原地,手里握着秦弋征镀金的名片久久的愣神,镜片后的那双眼里,是不甘、是屈辱。
……
秦弋征来平城确实是有事,他要见一个冠名商,晚上和人在餐厅吃过饭,聊了些细节上的事,之后又去KTV,回到下榻的酒店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钟。
回到江城后,他还有一些公事要处理,没抽出时间去见温阮,只给她发微信说宋之南父亲的事他已经处理好,叫她别担心,温阮道了声谢,说改天请他吃饭。
他一直没等来宋之南的电话,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此前,秦弋征找人调查过宋之南的家庭状况,知道他父亲爱赌,欠下很多钱,后来又借贷,利滚利,滚到了现在的二十六万。他跟温阮借的十万只够应急,像他们那样的家庭,剩下的十六万对他们来说不是小数目,宋之南不应该不动心。
若说他不肯答应是因为他对温阮有真感情,可同为男人,秦弋征看不出他对温阮的在意。
一个男人,但凡有点自尊心,都不该和自己的女友借钱,尤其还是在温阮因为他和父母关系紧张的前提下。他究竟是不在意温阮家人对他的看法,还是吃定了温阮心思纯良,不会把人往坏处想?
无论哪一种,这个男人都很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