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颖寒的父亲关世豪和母亲曾莉本是青梅竹马,两人经营着一家船运公司,就在曾莉怀二胎临近生产时,关家的船运公司陷入巨大的财务危机。
为了挽救公司,关世豪被迫迎娶ATV银行的千金。
于是,关颖寒和母亲被关世豪无情地抛弃,扔到一个叫“大湾村”的地方。
大湾村远乡僻壤,医疗卫生极差,曾莉在生产时大出血,一尸两命。
母亲死后,关颖寒就变得独苦伶仃,漂泊无依。
但,即便是这样,她的继母还是不愿放过她,指使两名照顾她的佣人肆意虐待她。
关颖寒虽然是关家长房长女,却活得不如路边的一只流浪狗。
佣人故意不给她饭吃,她饿极了,只能去垃圾桶里翻食物。
那天傍晚,饿了一整天的关颖寒蹲缩在巷子角落的垃圾桶旁,赤着脚在啃一块发霉的面包。
村里的小孩厌恶她身上传来的酸臭味,纷纷躲着她。有几个调皮的,甚至拿小石子扔她,嘴里还辱骂她是“野人”。
这时,一个小女孩走过来,手里挥舞着柳条,赶走所有欺负她的小孩。
夕阳的余晖中,小女孩逆着光,慢慢朝关颖寒走来。
小女孩绑着两条鱼骨辫,发尾系着紫色的丝带,她穿着白色的蓬蓬裙,笔直的小腿掩在硕大的裙摆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她从挎包里掏出两块未拆封的面包,递到关颖寒面前,见她迟迟不接,凶巴巴地扔掉她手里的发霉面包,又固执地把自己面包塞给她。
小女孩对她说:“不许再捡垃圾桶里的东西吃,以后每天这个时候,你都在这里等我,我给你带吃的。”
小女孩还对她说:“以后,别人骂你,你也要狠狠地骂回去。”
她灰暗苦涩的童年,是若韵将她一步步从泥坑里拉出来,温暖她、关心她……
餐馆服务员端碟子碰撞的声音,把关颖寒的思绪从回忆中拉回。
桌上放着几道菜,有红烧肉、糖醋里脊、清炒虾仁,还有两道时蔬。
林若韵试图把她从身边拽起:“奶糖,坐下吃饭。”
关颖寒脚步没有挪动,手却端起饭碗,夹一块肉递到林若韵唇边。
“姐姐,你的脸肿了,奶糖喂你吃饭。”
林若韵眼尾来回一扫,大众餐馆的用餐环境是敞开式的,四周都是眼睛闪闪。
关颖寒见她不吃,眼睫落寞地垂下,嗓音压得绵软,让人不忍拒绝:“姐姐,你吃一口,奶糖的手好酸。”
好吧!
自己养的崽自己宠。
林若韵凑近,在她期盼的眼神下,缓缓张开唇瓣。
“姐姐,好吃吗?”关颖寒痴痴地看着若韵,漂亮的桃花眼里溢出水痕,漾着她的影子。
林若韵鼻头竟然酸了。
她也搞不清为什么,总觉得眼前的Alpha似曾相识,仿佛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认识。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的心脏都闷闷的发疼。
她想要照顾奶糖,给她提供一个安身的港湾,让她吃饱穿暖,不受人欺负。
可……总有一天,她会离开奶糖。
如果奶糖能做个正常人,那即便自己以后不能在奶糖身边,她也能自食其力。
林若韵抬手看一眼腕表,时间尚早,她果断地点开市中心医院的官方app,预约下午的神经内科门诊。
关颖寒没想到若韵会带她来医院,她站定在科室门口,抬眸看着LED屏上“精神障碍诊疗室”几个硕大的字,眼皮忍不住抽搐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