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俞脑袋昏昏沉沉的,现下也还残留一些意识,想起身只觉得浑身无力,四肢发软。
微微睁开眼,努力的看清屋内的情况,虽不知这是何处。但屋里只有她一人,暂时还算安全。
在腰间摸索半天才摸到出门时带的短匕首,亏得自己多了个心眼,费了好大的劲将匕首藏置在枕头下,宋子俞实在是无力动弹了,
她实在没想到,陈煜恒竟敢如此大胆。
没多久,那种昏沉又袭了上来。
陈煜恒来至正厅时,陈永安正一脸恼怒的看着他。
“你……你怎敢如此糊涂?你让我如何说你?再怎么说,她也是皇家的人,是长公主啊!你们都已有婚约,再有几月,就是婚礼,你竟也等不急了?”
陈永安这是撞见了,如若没有撞见。自己那糊涂儿子必定是瞒着自己,他何时学的如此放纵大胆了?
“我心中不安,总觉得这婚事会有变。父亲大人你莫管我的事了,这事我曾与四王爷提说过。若不是他暗示,我也没这个胆子啊,我必须要得到她,只有让她成了我的人,这婚事才不会变故。”
陈煜恒怕夜长梦多,又加上近日的国库之事,让他更加焦虑,求助四王爷又得四王爷的指示,便才敢生出这贼胆。
“不行,这事不妥。你不可如此。快将公主送回去,好好赔罪一番。这可是杀头之罪啊。这公主若是追究起来被太后知道了。到时候四王爷也保不了你,我都要连带着砍头。”
“父亲大人你怕甚么,她只是一个落魄公主,现在又不是有先帝娇宠的风光时候了,还这般怕她,四王爷都应允了,我做都做了,药都给她吃了……”
陈煜恒看父亲一脸怒意,心里冷哼一声,真是胆小怕事,他才不怕,却还是松了口应了陈永安,先将父亲大人哄送出去也好。
“那……好罢,我这就去将公主送回,定好好给她赔个不是,父亲您莫要动火了。”
陈煜恒不会让此等好事成那煮熟的鸭子,药都下了,必是无回头路,今日谁也拦不了他。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陈永安又唠叨了好几句,训了陈煜恒大半天,让陈煜恒再三保证会将公主送回,才准许陈煜恒离去。
陈煜恒脸色铁青,看来是不能将公主留在家中了,得找个地方……
陈刚出正厅,就有下人跑过来报,门外有一女官在敲门,言说要找陈永安。
陈府外,冯靖易拿手掌连连拍着门,可门却迟迟不开。便更加怀疑,公主就在陈府内。
沈月与她说时,她曾短暂的慌了神。很快便稳住心神吩咐人沿着河边寻找,看他们是否还在游湖,自己则领了沈林沈月到陈府讨人。
直觉告诉她,应在陈府。可这府门紧闭不开,甚是让人烦躁。停了拍门的动作,转头对沈林说:
“沈林,翻上墙,进去把这门打开。”
冯靖易声音有些令沈月发怵,简直比十年的寒冰还冷。
沈林应声翻上了墙头,身形轻盈,跳下墙头推搡开守门的小门童,将门从里面打了开。
陈煜恒这会儿刚好出来,见自家门被外人开了,又见门外的冯靖易,有些纳闷。这冯靖易来干嘛?是来寻长公主?可不都言传长公主与她不合么?
“冯大人不请自来至我府上?又令人翻墙开我府门?是为何?”
自上次被冯靖易赶回府,陈煜恒也就不与她客套了。
“公主呢?”
冯靖易懒得跟他废话,看到陈煜恒,就说明公主果真在他府上。陈煜恒听完愣是来了脾气,刚被陈永安训完,这冯靖易算老几?竟这般对他说话。
“公主是我未过门的娘子,我二人情投意合,公主想在我府上留宿一晚,冯大人有何事?”
“我问你,公主在哪儿!”
冯靖易往府中走去,边走边吩咐人:
“一间房也不能放过,进去找,胆敢阻挠者,只需留一口气即可,随你二人处置,有何事我担着。”
沈林沈月领了命,因有功夫在身,自是能硬闯进去。冯靖易却被陈煜恒拦了住。
“冯靖易,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狗拿耗子般。这事四王爷都已默许,况且还有婚约,她早晚是我的人!四王爷你都不放眼里了么?”
冯靖易眼神阴森的看着陈煜恒,让陈煜恒有些胆怯,这女人气场太强了。却还是强装镇定,将怒意摆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