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还是在床上的你好看 焦星:“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洐不正经地咧嘴笑道:“所以我也没打算生你气。” 焦星无奈地摇摇头:“不过,刚才的事,谢谢了。” 林洐满意地挑了下眉峰,“你这次倒是懂点礼貌。不过,这可不是一句谢谢就完事的。” 焦星警惕地眯了眯眼:“那你想怎样?” 林洐翘起一边唇角坏笑,对她突然欺近。 焦星淡定地没往后退,但脖子本能地往后仰了半分,与他拉开细微的距离。 他唇齿间的酒味和身上的男人气息向她扑来,让焦星忍不住地心跳加速。 林洐鼻翼轻微地动了两下:“你没喝酒?” 焦星神情谨慎,眼珠子小心翼翼地左右溜了溜:“没。我开车来的。” “守法好公民啊,刚好我也是。”林洐满意地坏笑,站好后,又痞气地舔了舔唇角,目光依旧定在她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蛋上,“所以,送我回家吧!” 女人弯眉轻蹙,红唇微动,林洐早已料到她要拒绝,赶紧截住她的话:“车呢?停哪啊?” 他往两边张望,如黑心的官老爷去视察被其非法征用的农田。 几秒后,见身后人没跟上,他又特地停下等待,将焦星脸上的怀疑和不情愿收进眼底。 林洐“嗬”了声,露出“我就知道”的眼神,从钱包里夹出一张便利贴,凑到她眼前:“看清楚没?你自己写的,‘修车费我承担,焦小姐’。所以,我现在既是你债主,也是你恩人。别想耍赖不认账。” 焦星皱眉地盯着,上面的字迹的确很像自己手笔:“这……”她刚想伸手去拿,却被男人敏捷地抽回。 “别想拿走,毁灭证据。”林洐把便利贴收回钱包,直白坦荡的目光又从她的高跟鞋一直往上扫视,最后停在修身服帖的及膝裙摆处,打趣道,“还是说,你会开机车?” 焦星:“……” 林洐又戏谑地笑了笑,转了转圈在手指的钥匙,递给她:“你要不试试呗?反正,我还没见过代驾机车的。” “……”焦星睨了他一眼,“代你的头。” —— 最后,焦星还是没辙,把人带往自己的车。 一看是辆银色POLO,林洐本有点兴奋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坐进车后,他故意做作地长叹一口气,挖苦道:“你不会是料到我今天要坐你顺风车,所以,不开超跑,改开台小POLO吧?” 焦星没理他。 谁会开辆张扬的跑车来查出轨捉三啊?但银色的中档车,就最适合不过了,隐身能力最佳。 她系上安全带,给两助手发去语音,说自己准备出发去常总所在的波海小区,接着才问副驾的林洐:“我只能送你到酒店门口的地铁站。” “不用麻烦啊,你直接去那个小区就好,刚好我也去那附近。”林洐两长腿岔开而坐,一手肘搭在窗边,姿态不正又霸道。 焦星静静地看他几秒,也没再追问了,发动车子,挂上倒车档,小心翼翼地把车屁股往后退。 倒车雷达不停地亮红灯,嘀嘀作响。 皱眉的林洐不放心地看着她,心想这人不会是想将她撞自己机车的过程再上演一遍吧? 眼看车尾就要贴上斜后方的车头了,林洐立刻伸手握紧方向盘:“刹车!”接着,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抢过她的方向盘,“我来吧。” 焦星咬了咬后槽牙,随后又听见他嘴边的叹气声,顿感羞赧。 为了方便查看车头车尾,林洐不得已地靠近了她,身上的酒气浓郁醉人,连同身上的体温,一并飘来,让人感到越发燥热。 焦星不禁斜睨男人,以目光勾勒他侧脸的轮廓。 鼻梁英挺,人中深刻,唇线清晰,下巴处冒出的青色胡茬也让她想伸手触碰,想知道是不是如那晚他埋在她脖颈处摩擦时一样,粗粝扎手,惹人酥痒难耐。而突出的喉结在上下滚动,性感得让人挪不开眼。 “挂D档。” 头顶传来沉沉的声音,焦星抬头相看。 他黑眸清亮,垂睫凝看自己的眼底带着笑意,似是含笑戏谑她,又似是对她的默默偷看感到满足愉悦。 “我就这么好看?”他还是习惯性地翘唇坏笑,好不正经,却又有着令人心漏跳几拍的魔力。 焦星淡定从容,没有仓促闪躲,双眸反而直勾勾地盯他,看也没看手下的变速杆,精准地拨到D档。 她慢慢地眨了一下眼,自然地释放电力,看似微不足道,但已经拨动男人心弦。 她不卑不亢地哼笑道:“一般吧,还是躺我身下的你更好看。” 闻言,林洐额角的青筋不由得突了突,突然就有点口渴,想喝点冷饮了。 —— 街灯如鬼火般在车窗上闪过,车子如灵活的鱼在车流里穿梭。 虽然焦星的倒车技术很渣,但开车倒是快狠稳,有着能把POLO开成超跑的本事。 加之夜晚车流量小,原本四十多分钟的车程被她压缩到一半,但这并没有让林洐感到过多的快乐。因为全程她一言不发,脸色凝重,像是要去干件什么重要的事。 “你在前面的裁缝铺停下吧。”林洐指了指往路边溢出白光的老店铺。 车子稳稳地停在门口,焦星望向裁缝铺的对面,给助手发去消息:我到了,在小区对面的裁缝铺。 完了之后,她也跟着下车,往裁缝铺里瞧了眼,只见有个老太太坐在里头。 “你住这?”她退后两步,抬头往上望,“二楼?” 旧城区的老骑楼多是一楼商铺,二楼住人。 林洐拿鼻腔“嗯”了声,熟稔地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含在嘴边点火。 他倚墙而站,站姿不正,上身微微往后仰,还有点含胸,这使得周身的不良感更浓郁了些。 眼睛半眯,两颊凹陷地深吸一口,目光在焦星那套黑礼裙上扫。 衣料是极好的。干他这行的,碰的料子多了,光看着基本上就能辨出个好坏。 林洐张嘴吐了团雾,哂笑道:“怎么,发现睡了个穷裁缝,食用感变差了?” 玩笑的语气说出自嘲的话,却丝毫没有妄自菲薄的意思。 焦星唇畔带笑地朝他走去,伸手夺走他指间的烟,放到自己嘴里吸了口,在他面前吐雾云烟。 “偶尔换一下口味也不错。” 她说得毫不在意,左手托着举烟的右手肘,姿态慵懒潇洒,如黑白旧电影里倡导男女平等的女主角。 林洐瞥了瞥留在烟上的唇印,又见她双唇微启,显露贝齿,周遭的夜色撩人,不禁让他想起那晚的她,在自己身下满脸潮红,张口喘息的模样。 嘴角牵起一笑,他把香烟夺了回来,就着上面的淡唇印,深深地吸了口,似要把她残留在上的香气一并吸走,透过无形乱飞的烟雾,看着这张今晚格外清纯正经的脸。 他在想,究竟她还有多少张面孔是自己还未发现的。 在酒吧初遇时,她是个故意在桌底下拿高跟鞋撩他小腿的磨人妖精;在老人院重逢时,她又成了一个唱歌笨拙怼人利索的小辣椒;而今晚…… 想起她包里的电击棒和凶猛的飙车,林洐低头轻笑,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他弹了弹烟灰,继续说:“看在上次睡得好的份上,下次来改衣服,给你打个折吧。” 焦星干笑一声,还没搭话,对面就响起几声车喇叭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去,一辆黑车停在波海小区门口。 驾驶位的男人两侧头发铲青,左肩隐约地露出一条不短的刀疤,眼神凶恶戾气。 副驾的男人看起来年轻些,一条花臂搁在车边,目色流里流气。 反正。看起来没有一个似善类。 这么一对比起来,林洐更觉得自己是个披着流氓外壳的正经人。 “认识的?”见刀疤男朝他们方向摆摆手,林洐又看回焦星。 她嗯了声:“先走了。不过……酒吧那晚,谁睡谁,还说不准呢。”言毕,丰唇微勾,又把他的香烟抢走,双眸似笑非笑地凝了他几眼,像个勾魂的妖精在迷惑凡人。 焦星:“谢啦。” 她潇洒地撂下这话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只拿夹烟的手挥挥告别。 杵在原地的林洐直觉得这背影又野又嚣张,真他妈的想把她捉回来,狠狠欺负,直到她求饶为止。 “不抽啦?”老太太见他抄着裤袋走回店里,便问。 “不抽了。”林洐舔了舔发干的唇,又痞痞一笑,“嘁,烟都被小猫叼走了,还抽什么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