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他撩人犯规,她心尖激颤 二十分钟前。 焦星进了林洐的卧室,从包里拿出针孔摄像头,把它按在朝对陈敏娴家的窗户上方,看着手机里的实时影像,调整角度,确保将对面的陈敏娴家能被摄录进去。 “好了没啊?”楼下传来林洐的喊声。 焦星倏地看向门口,没有应他,看回手机——实时录像与家里电脑连接的进度缓慢,让人焦急。 她咬了咬下唇,当机立断,嗤啦地拉上窗帘,把身上的OL装脱下。 房外逐渐传来上楼的脚步声。 哒,哒,哒……每一下逼近,都在揪着她的心。 焦星套上那条露背长裙,手伸到臀后,仅握住拉链的拉头,故意没拉上。双眼紧盯那个缓慢递增的百分数,小声嘀咕催促:“快点,快点,快点……” 身后“吱呀”一声—— 100%。 门被推开了! 焦星把手机丢进包里,屏住呼吸,强装镇定地回眸,对静立在门边的男人望去,妩媚一笑。 “……”林洐对视她几秒,随后又在自己的卧室扫视一圈,像是初次探访别人的秘密基地。 卧室是耐脏的深色系,典型的男性化风格,摆放的物品些许凌乱,但不脏。一切如常,除了床上多了套女性衣物,把卧室里硬实的线条变得柔软起来。 他看回站在窗边的焦星,楼下的鹅黄色街灯透过薄帘映进来,覆盖她身上,看在林洐轻度散光的眼里,身体像在发光。 长裙稀稀拉拉地挂在她身上,泛着细碎光芒的绸缎,和她富有光泽的肌肤一起争夺他的注意。 她在拉裙子的链,可拉头卡在中间,不上不下。可林洐明明记得,裙子在自己手上时,链子还拉得挺畅通的。 “能帮个忙吗?”对于他谨慎地打量卧室,些许心虚的焦星不敢坐视不管,柔媚地请求道。 林洐若有似无地咬了下牙齿,焦星眼尖地发现了他眸子湿润了些,心里雀跃几分。 他来到自己身后,从她手里取过拉头。 “多谢。”焦星说得轻柔,如同热恋的爱人在睡前互道晚安,听得林洐不禁抬睫多看她几眼。 拉链拉上后,林洐并没有走开,目光依旧定在她裸露的后背,线条流畅的背沟,那是勤于锻炼的结果。 那晚的坦诚相对时,他就知道,这女人对自己很有要求。 肌肤紧致,无一丝赘肉,甚至还有两条马甲线,不明显,但确实存在。林洐觉得那是最合适的状态。 曾听说,那些能严格控制自己身材体重的女人,都特别自控。遇上她之后,林洐认同了这个观点。 目光移到她圆润的肩头,纤细的胳膊,白得发光,如同冬天的雪,仿佛碰一下就会融化,可它又胜似能在炎夏解渴的冰泉,柔得像水。 焦星转过身,好以整暇地凝视身前的男人,也让他看清自己亲手修补的长裙是如何在自己身上熠熠生辉的。 对于他看得入神的反应,焦星满意至极,唇角窃喜一翘,“怎样?好看吗?” 好看。 林洐毫不犹豫地在心里答道。 他能想到更多的繁丽言辞去形容她的美,但最后也不敌那两个最直指核心的字,可嘴巴硬是用四个毫无情趣的字代替的—— “换回去吧。” 可焦星怎会依他呢?而且,她知道,这是一种变相加重的赞美,心里乐得欢喜。 “不换。” 她说得很轻巧,脸上的笑意蔓延,像个得宠的公主向失宠的小孩炫耀,擦着他胳膊,出了卧室。 到了一楼,焦星准备叫车,林洐直接抽走她的手机,转了转圈在手指里的钥匙,“叫什么车,老子载你。” 焦星思忖几秒后才跟上,来到他机车跟前。她认得这车,就是在老人院被她蹭掉漆的那台。 流水线的外观设计,粗狂的造型,倒是挺适合他野性的形象,可对于踩着高跟穿着长裙的她来说,就有点违和了。 林洐已跨坐在车上,微微含胸,两长腿撑地,姿态随意不羁。头戴笨重的头盔,防风板被打起,只露出一对澄亮的眼。 他直勾勾地凝她,眼睛无声地眯了眯,把笑意藏在头盔之后。 “拿着。” 一个相对轻薄的头盔落入焦星的怀里,淡金色的,和她长裙的香槟色意外地配。 林洐:“怂了?” 他一脚踢起车支架,扭了几把油门,汽油味飘在鼻端,轰轰的引擎声响彻耳畔,听得人热血沸腾。 “认怂的话,就别上来了。”说完,他眼睛又弯了一下。 刻意的挑衅塞满耳朵。 焦星翘了翘红唇,戴上头盔,提臀侧坐在后座,长腿并贴垂于一侧,像个优雅的公主准备在新婚前夕与骑士私奔。 林洐看着后视镜,一见她扣上头盔搭扣,就立刻蹬脚收腿,蓄谋已久地用力扭了油门,轰地一声,机车就开了出去。 这措不及防的出发,让始料未及的焦星惊呼一声,伸手抱住他的腰,身体也免不了地贴到他温热的后背。 她知道他故意为之,小声地在后面闷哼:“老套。” 林洐嘿笑,敛下眼帘,瞅了眼抱住他腰的玉臂,毫不羞耻。 老套怎么了?她还不是抱上自己了。 想着,他又扭深了油门,腰上的力也紧了些。 —— 两人去看了场全程用法语演绎的爱情话剧。 其实,焦星对这剧并不感兴趣,只是手头上刚好有两张赠票,不看白不看,于是才拉上林洐出来消遣时间。 可除了“笨猪”(你好)、“么喜”(谢谢)几个常听的法语之外,她压根听不懂几句。 不过,昨晚她还是小心机地上网做了功课,大概了解这话剧的内容,以至于散场后还能装模作样地点评几句。 只是,出于她意料的是,林洐也看明白了。 焦星:“你该不会是中途离场,查百度了吧?” 林洐嗤笑,把头盔直接套在她脑袋上,又敲了几下头盔:“这不是现在要关心的问题吧?走吧。” 他跨坐在机车上,眸里含笑地瞟了眼她的小腹,“这一晚上都咕噜好几声了,先去吃点东西。” 焦星一滞,神色略显羞赧。 今天晚餐的确吃少了,因为想着要穿裙子,怕吃多了,肚子鼓,不好看。可她没想到这还没到半夜,肚子就饿得出声,还被他发现了…… 瞧她罕有的窘态,林洐心里欢喜,扭了几下油门后,取笑的语气放软了些:“上车吧。” —— 林洐带她去了自己常来的地方,是老城区的夜市。 夜晚十一点,正是夜市散发魅力的时刻。 各种音乐在上空回荡,密集的路边摊,窄小的过道,人头汹涌,各色各样的人挤在一起,偶尔听见老板和顾客之间听闻几句“老样子”、“照旧”、“好久不见”,便倍感人情味。 而身穿华贵长裙,薄施精致妆容的她,在衣着休闲随性的食客里穿梭时,却像个远离烟火气的异类。 可偏偏她又真的身处烟火气之中,蓦然产生了一种虚实难分之美,让林洐想伸手触碰,却又担心那不过是迤逦的幻象。 夜市热闹,热气不断从两侧烘来,让人快乐之余又感到闷热。 一向怕热的焦星只好将长发拨到一侧,露出修长的脖颈和光滑的美背。肌肤覆上一层薄汗,微微泛出的光泽,胜似深海里的珍珠。内凹的背沟随着她行走而轻微扭动,像条小蛇在摇曳上升。 “你故意的吧?”焦星提起裙摆,免得碰到油腻的地面。 林洐勾勾唇,伸手夺走她的裙摆,人也顺势靠近她身后,挡住外露背部,余光瞪了眼觊觎她的男人。 “走吧。”他轻轻地推了推蓦然驻步的人。 焦星回头看了他一眼,对于他主动拎裙脚的事,权当他良心发现,以轻声嘁笑掩饰内心的喜悦和满意,走入人海。 上一次来夜市,至少也是六、七年前的事了,记忆太远太薄,焦星拾不起细节,导致今晚有了初次探险般的新鲜。 她先买了小瓶的冰沙,接着又吃了碗糖水,炎炎夏日里格外偏爱流质美食,却没能探出这夜市的精华。 “你等等。”林洐突然叫住她,揪着手里的裙摆往后一扯,道,“老板,一份铁板鱿鱼。” 受制于他的焦星逼不得已地倒退几步,靠近他。 她瞅了着他拽着裙摆的手,猝然觉得他好像在……遛狗——只要他往后一扯裙摆,她就走不动。 焦星想了下,还是决定自己提,伸手想要回裙摆,却被林洐拿胳膊肘顶了顶,拒绝。 “你看看,还想吃点什么?”他继续介绍,“这家的铁板烧很不错。” 焦星吧唧一下嘴,“那就来个鸡肉吧。” “一共三十五。”老板把两个纸袋递上去。 另一边,林洐把手机奉上:“扫吧。” 焦星哟了声,也毫不客气地抽走他的手机,扫了老板的收款码:“密码。” 林洐没拿回去,直接弯腰,凑到她耳边,细说一串数字,“记住了,得管好我的钱。” 他声音低沉有磁性,目光灼灼地凝着她,愉悦与得意夺眶而出。 焦星不语回望,在他眸里捕捉到绽放的火花。那性感的薄唇在坏笑,身上的荷尔蒙气息笼罩着她,逼迫着她。 夜市燥热,却也热不过她躁动的心。他在明目张胆地犯规,让她心尖激颤,在勾起她想亲吻的念头。 就在那一刻,焦星也明白了,原来他们都一样,都属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