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67 恼羞成怒!(2 / 2)极限大魔尊首页

叶军鹤一扑落空,耳中只听得惨叫连声,沉气定身回头,这个气可就大了。

原来诸葛珂儿施展声东击西之计,趁他腾身拔起的刹那,竟跟他换了一艘船,掌劈、脚踹、针射,八名水手,整整被她收拾了三对,余下两人,顾不得操桨,一齐翻身跳进湖里。

叶军鹤勃然大怒,厉吼一声,身形一仰,快如电掣,重又扑回快船。

但他身子才离开小艇,似闻诸葛珂儿冷哼一声,道:“老贼,你又上当了。”

叶军鹤不愧阅厉丰富,冷笑之声才一人耳,陡然想起了诸葛珂儿手中的“闭穴银须针。”

急促中,蓦地举腿躬身,双掌遽发,一齐拍向湖面!

‘砰’地一声,水花四溅,叶军鹤却借那水面反震之力,居然向上平升五尺。

果然,他刚刚弹射升起,一大篷银针,已从他脚下疾射而过。

叶军鹤旋空翻转,双腿一挺一伸,仍旧不变方向,飞落在自己那艘快艇上,但等他定身下来,却发现诸葛珂儿已随那银针,跃回到小艇之上。

他一身绝世武学,两次打击落空,不但未伤着诸葛珂儿,反丢了八名桨手,连自己也险些被银针射中,胸中一口恶气,无处可泄,一声大喝,遥遥一掌,向前推去。

人在盛怒之中,功力无形倍增,掌起处狂啸之声应手而生,一股破空锐啸,径奔诸葛珂儿和那艘小艇。

以叶军鹤深厚的内家功力,这一掌如果打实,那艘小艇,登时便得粉碎。

诸葛珂儿自知万不能硬接,但如闪身避让,脚下这艘小艇势必破沉,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一横心,双掌一合,掌心突然侧翻,施用“卸”字诀,准备半接半卸,挡他一掌!

掌力遥遥一触,平空爆起一声闷响。

只见诸葛珂儿好像疾风中的草禾,一连两个翻滚,众船尾直滚到船头,余劲未止,“轰’然一声,连人带船,箭一般被推送到十余丈外,兀自滑退不停。

但,这一来,叶军鹤却无法再发第二掌了。

他眼见小艇飘远,怒火犹未稍灭,回头向湖中寻找那两名落湖水手,说也奇怪,那两名水手跃人湖水之前,分明并未受伤,这时却双双浮尸湖面,胸前都被利刀穿透,荡漾着丝丝血水。

叶军鹤骇然一怔,同时便发觉船只渐向下沉,舱中竟破了一个大洞,冰冷的湖水,正向里灌涌。

到这时,满腔怒火,化为惊怖,他远远望见诸葛珂儿已被秦璎珞接运到快艇上,正缓缓向岳阳驶去,宽阔的湖面上,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和一艘即将沉没的破船。

遥远的湖面,无法飞渡,他站立在船头,只气得狂疯怒骂,湖水由舱中汲浸到足踝,再由足踝简到膝盖、大腿、腰际、前胸、咽喉、……

喝骂之声,随着湖水的蔓延,渐渐低沉下来。

叶军鹤英雄一世,不想栽在一个年轻轻的女孩子手中,变成了狼狈的落汤鸡,洞庭湖中往来甚多殿中船只,他虽不致死,但如被殿中徒众发现护法泡在水中,他叶军鹤还有什么面目见人?

秦璎珞的快艇渐去渐远,终至渺不可见,天色地暗下来,水寒风凉,那滋味是颇不好受的。

叶军鹤扶着沉船,不住地唉声长叹,恨起来以拳击水,砰然有声,但那样对他又有什么益处呢?

夜暮低垂,寒风傲骨。

叶军鹤又气又羞又怒,忍不住低声咒骂:“这些蠢物,怎的竟没有一条船寻到这儿来?”

忽然,依呀声顺风传人耳中,同时,有人大声呼叫道:“叶护法!叶护法……”

叶军鹤大喜、顾不得身份尊严,连忙应道:“在这儿!我在这儿!”

一艘小艇穿透夜幕,如飞而至,艇上只有一个人,却是水师堂堂主唐融。

唐融混身是伤,衣衫尽湿,吃力地摇着快艇驶来,将叶军鹤救上小艇,歉然地道:“属下负伤被擒,好不容易乘船沉时脱身,寻到这艘空船,特来接应护法,不想……”

叶军鹤无心听他所说,挥挥手道:“别再提了,咱们这次虽然弄死了百忍贼尼,殿中死伤累累,所得未必偿失,大家全是一样,都被那几个丫头闹得灰头土脸,唉……”

唐融也叹道:“听说护法已将她们困在君山,不知怎的,竟被她们脱逃了,确是可恨!”

叶军鹤恨恨道:“小辈们死伤也很重,虽然一时被她们脱逃,谅她们离不开岳阳,令日之恨,迟早必报……”

说到这里,伸手拍拍唐融肩胛道:“唐堂主,援应之德,老夫不会忘记,但这件事,最好别对旁人提起,你就说遇见老夫的时候,那丫头重伤逃去,快船上水手也伤亡甚重,下得已,咱们才弃了快船,改乘小艇……知道了吗?”

唐融含笑颔首道:“属下知道。”

叶军鹤脸上一阵红,苦笑道:“好!咱们回总坛去!”

岳阳城西,悦宾客栈,一间宽敞客房中,尽夜亮着灯光。

房中一张大床上,并排仰躺着三个人……一个已死的老尼,面部已开始溃烂化脓,一个重伤的少女和一个喃喃不休的短发女郎。

秦璎珞刚换过干衣,但却不敢休息,正疲惫不堪地坐在床边,端着一碗温酒,一口口缓缓喂给昏迷不醒的诸葛珂儿。

诸葛珂儿硬接叶军鹤一掌,内腑被震离位,由秦璎珞扶到这一家悦宾客栈,业已奄奄一息,幸好秦璎珞新得火蜊角,连夜辗末合酒,灌了她一大碗,总算护住内腑,散去游血,保全住一条性命。

但是,四人之中,一死二伤,秦璎珞只有一双手,实在不知应该先治伤者,还是先葬死者?

夜色将尽,这一整夜,君念总是不停地喃喃叫着宁无缺和马森培,叫一阵,哽咽一阵,然后又昏睡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