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近二十年，顾自谌总算是看懂了她此刻的脸色，没再多说什么，给司机打电话传达了宋潋寒的意思。

司机将车开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夫妻俩各站一边，顾自谌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宋潋寒则双手环胸盯着前面放空。

…从某种意义上说，还真挺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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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宋潋寒先前同迟意约好，回平城就和她一起去港湾新开的甜品店喝下午茶，谁料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干脆将下午茶地点换到了家中。

横竖哪里都有甜品，倒也不差这一点地方。

“我倒还是第一次来你们婚房。”

迟意打量着客厅，啧啧称奇：“这装修花了不少钱吧。”

“谁知道，顾自谌又不差这点钱。”

凌晨留下的恼意还没消散，宋潋寒挽起衣袖，靠在中岛台前等着咖啡机完成自动冲洗，语气也不算太好。

迟意将客厅逛的差不多了，凑到厨房里同宋潋寒一起冲咖啡，朝她眨眨眼。

“钱可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装修花了他不少精力吧。”

宋潋寒没答话。

“你中学的时候不就想要这种房子吗？洛可可的小公主风，听说地下室还给你配了私人影院和阿莱艾丽莎？”

迟意从甜点盘中挑出一块马卡龙，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这你还不满足，我要是你，早就屁颠屁颠从美国回来了。”

迟大影后算盘打得极好，“早知道他都给你买了摄影机…你就不该吝啬那来回机票的钱，把机器扛回去多划算啊，拍戏时还能少花点租金。”

“……”

宋潋寒想象了下那个画面，表情一言难尽，“我还不至于抠搜到这个地步。”

在美国拍戏没钱是没钱，但宋潋寒也没亏待自己，尤其是这一两年经济状况还可以，她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个小公寓自己租着住。

…虽然那个公寓还没安平壹号的衣帽间大。

“但放在这儿不用多浪费啊。”

迟意恨铁不成钢，“怎么，难不成你还指望顾自谌来用吗？”

宋潋寒翻了个白眼，“他能用来干嘛，拍会议录像吗？”

拿全世界最好的摄影机拍会议录像，听起来像是顾自谌这种毫无艺术细胞的铁血直男会做的事。

“那他也得搞明白如何使用吧。”

迟意将剩下的马卡龙塞进口中，撑着下巴盯着宋潋寒看，“看来你这次回国，和他相处的倒是挺融洽的。”

宋潋寒回想了下俩人之间的相处，在鹭城时都忙着各自的事情，仅有的几次交流全是在床上，回了平城后更是，连她回父母家都没放过。

要说融洽…这些方面倒的确是挺融洽的。

迟意没错过她脸上的任何微表情，见宋潋寒没急着反驳，心下大概有了底。

“所以说…你这枕头风吹好了没？”

宋潋寒回神，后知后觉记起迟意拜托她的事。

“剧本我是拿到了…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后的定稿，不过现在基本上已经确定了我执导，你和林子烨主演。”

“那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迟意长叹一口气，“姐妹，建议你先备好速效救心丸，林子烨真是块没法开窍的木头，我在电影学院四年实在是饱受他折磨。”

迟意大三那年因为长时间在外拍戏没修过学分，被迫接下学院指派的任务剧来补学分。正巧林子烨也有相同的情况，两人很自然地被任命为男女主角，共同出演一部仙侠古装剧。

不提那部剧故事线有多离谱，短短三个月时间，迟意反复体验林子烨的瞪眼式演技，并无数次后悔假如时光可以重来，她一定不会在在校期间外出接这么多戏。

宋潋寒倒没觉得有什么。

“你俩拍的是都市爱情剧，他不是演明星吗？到时候本色出演就行，说不定就能演好呢。”

迟意顺着她的想法自我安慰几秒，试图让自己释怀。

“不说这个，那你现在和顾自谌…算是和好了？”

“和好个屁。”

宋潋寒瞬间变脸，手下的动作也不由自主重了几分，“最多算炮|友。”

“……”

迟意眨巴了下眼睛，好奇问道：“展开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