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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情绪毫无波动那是假的,戚缘红着眼圈,商榷揽着她的肩膀安慰,这一刻无论辛圣一之前有多么得意于自己和戚缘之间深厚的羁绊,也不由得失意至极。
他甚至都不明白小缘为什么跟自己分手,又为什么离开洛城,她连结婚也没有告诉他,天知道他听商榷说他们已经结婚时内心所受到的冲击有多大。
更懦弱的是辛圣一连问都不敢。
商榷甚少看见戚缘脆弱易碎的模样,怜惜更甚,“以后有我呢,再也不会让你难过了。”
戚缘被他抱住,下巴搁在他肩头,她的眼睛还红着,泪水在眼眶打转,然而正好与辛圣一四目相对,明明在流泪,却又笑了。
这笑稍纵即逝,商榷不禁有些后悔,要是他没有要求回来,不至于惹得小缘短短两天哭了好几回。
原本他还想要在洛城多留一阵子,看看戚缘生活过的地方,多做一些了解,现在商榷改变了主意,他虔诚地祭拜完了戚妈,便握住戚缘的手:“我们回去吧?或者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都可以陪你去。”
戚缘没什么想去的地方,其实这蜜月不度也行,但商榷听了好像误会了,以为她是太过体贴,于是硬要度,还差点把一个月的蜜月期添到两个月,可把戚缘搞得够呛,这人是不是忘了什么?说好的捧她呢?
满打满算也就回来一天多一点便要走,商榷可不想再蹦出个情敌,趁早离开洛城才是上策。
辛圣一开车把他们送到机场,对戚缘说:“家里的事情就放心交给我吧,只是……下次回来,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
戚缘:“好。”
辛圣一想留下她,但又没有资格开口,他往后退了一步,“小缘,祝你事事顺心。”
比起大红大紫或是飞黄腾达之类的祝福,戚缘的确更喜欢事事顺心,她对辛圣一摆摆手:“再见。”
她总是这样,任意来去,辛圣一没有办法成为她的翅膀,他只能做一块沉默的石头,守在她的门口,哪怕过去千百年的风吹雨打,也决不动摇或退缩。
只是商榷又酸了,他讨厌辛圣一跟戚缘之间不必言说的默契,所以上了飞机后他就朝她靠,低声问:“是不是很舍不得?”
说完,发觉自己这话有点歧义,赶紧解释,“我是说,舍不得家。”
戚缘抬手揉他的头发,硬生生把商榷打理好的头揉得一团糟,才慢悠悠地说:“到哪儿不是家呢?反正我妈已经不在了。”
商榷又心软,跟她保证:“我会照顾好你的。”
戚缘不太信,她说:“算了吧,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
一个生活基本不能自理,连碗都是昨儿第一次洗的男人大放厥词说要照顾她,真的很好笑。
商榷顿觉被看轻,他暗暗在心中记下这笔,却也不当着戚缘的面说大话,只想着要韬光养晦,到时一鸣惊人,非让她将今天的话收回去不可。
自回了一趟洛城,戚缘情绪一直不怎么好,商榷殷勤送了她不少礼物,戚缘收是收了,却不见好转,按说笑也笑,闹也闹,可就是给商榷一种“她不开心,她是在假装开心哄我开心”的感觉,于是戚缘午睡,他出去跟两个发小碰面,神情严肃,卫乘风还以为他是想离婚,正乐呢,商榷一开口居然是问他们怎么哄老婆!
段浦河真诚发问:“你看我跟乘风,哪个像是有老婆的样子?”
卫乘风:“不会吧老商,你玩真的?这才几天啊,你就想着哄老婆了?”
他对戚缘向来不怎么看得上的,但他兄弟娶了,要是再贬低戚缘,岂不是说他兄弟眼光差?“女人无非就喜欢那几样,珠宝首饰名牌包,你又不缺钱,送呗。”
商榷瞥他一眼:“那我还需要问你?”
“那就是你送的不够多,不够贵。”
段浦河推开卫乘风:“差不多得了,你少在这胡说八道,你老婆喜欢什么你总知道吧?乘风说得也有道理,投其所好。”
商榷正想说点什么,突然间灵光一闪,起身就走:“浦河,谢了,改天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