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衿眉目冷淡,面色日常的点了点头。
空气中静寂几秒,傅时邬寻不到话题,干脆就和两人聊起最近几天糟心的事。
对于傅时邬这个从小就被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来说,自然是家里那些纤细琐事才值得他吐槽几句。
男人拢着锋锐的剑眉,神情似是不满,他语调刻意拉长,“你们都不知道这几天家里闹得,他一心想要钱,偏偏妈还支持他,认为他一定能做出点成绩。”
但在接连失败了好几个公司之后,顾悦还是没有轻易改变想法的意思。
建立一个新公司哪有那么容易,就连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也鲜少有能撑过这个时期的,更何况是安逸久了的傅逸。
傅时邬看起来十分苦恼的模样,“你们是不知道,这几天我的私房钱全交出去了。”
那是他苦兮兮存了好几年的老婆本,幸好赛车俱乐部有补贴资金。
傅时期在一旁抿了抿上扬的唇角,颇有些幸灾乐祸。
傅时邬注意到他的表情,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你还笑?”
傅时期扭过头没在说话,两兄弟在办公室内呆了一会,期间又好好讨论了新曲子的事,待到离开时刚好碰见沈黔从门外进来。
傅时期朝他点点头,“沈负责人。”
沈黔冷着脸应了一声,他还是对魏盏大宝贝那件事耿耿于怀,不过也不能揪着不知情的人不放。
但面对傅时期的态度着实算不上好,“他是谁?”
傅时期面上始终挂着浅笑,“是我弟弟,傅时邬。”
沈黔闻言冷冷哼了一声,“以后别带家属来工作的地方。”
傅时期瞳孔浮现一缕幽芒,依言轻轻颔首,眉目低垂间,态度堪比饭店的服务员对待客人一般。
一旁的傅时邬暗自咂舌,他家二哥什么时候脾气那么好了?
难道还是之前的黑料给他带来不少影响,所以促使他现在性子都变得温和不少?
直到沈黔从他们身边走过,傅时期也只是沉默着给沈黔让了个道,从头到尾没有半分要翻脸的举动。
不知不觉间,傅时邬看向傅时期的目光都变得慈爱起来,网上那些人只知道拿着键盘到处乱喷,看把他二哥都折磨成什么样了?
他对此面露同情,颇为大气的为傅时期加油鼓气,“二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在背后默默支持你的。”
一直没什么事,甚至还因为终于和邓贤明解了合约就松了口气的傅顶流:“?”
他还能怎么办,面对弟弟如此给力的支持,当然是笑着接受了。
他目光凝聚在傅时邬笑容开朗的脸上,一双明净的星眸眯成月牙,他心情也跟着变好不少,“最近你的赛车怎么样?我听说你去参加赛车比赛,有人接着身份便利欺负了你?”
傅时邬先是愣神片刻,旋即轻笑一声,神情桀骜不羁,他挑着眉毛,声音恣意轻狂,“谁能欺负的了我?”
说着,还不忘吐槽,“是那个狗东西不长眼,明明是我自己买的休息室,得要借着职务便利给别人,结果显而易见,被我祸水东引,结果自己吃亏,也不敢在来找我的麻烦了。”
他对此还非常骄傲自豪似的,语气傲娇,“如果不是我懒得和他计较,非要扒点他一层皮不可。”
傅时期闻言原本清风朗月眸子深谙,“那个针对你的人是谁?”
平常还没有什么问题,偏偏在傅家破产的时候找了傅时邬的事,多半是个趋炎附势的人。
他也没想着计较,只是心里记着名字,日后如果碰见了可以互相讨教一下。
傅时邬则是朝傅时期抛去一个安慰的眼神,“放心吧,他不敢再惹我。”
本身就是个胆小的东西,他示威之后,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给他穿小鞋了。
傅时期轻轻撇了他一眼,也没多坚持什么,既然他自己能解决,他再去费那个力气就是给他添麻烦了。
傅时邬徐徐吐出一口气,觉得自己要开始准备努力赚钱了。
待到傅时期傅时邬两人走后,沈黔走进休息室,他手里抓着一把瓜子,悠哉悠哉的一个接一个。
他踱步来到沙发前坐下,身形散漫的仰躺在沙发背上,正色道:“如果不是那次爆料,我还不知道你竟然有四个哥哥?”
他破天荒的感到好笑,“之前你们不是装不认识吗?现在怎么又一起合作了?”
他手里的瓜子被越嗑越少,眉间的燥意看起来颇为明显。
但傅时衿神情云淡风轻,似是并不在意沈黔夹枪带棒的话,她美眸氤氲冷色,音色慵懒,淡淡道:“之前关系不好。”
沈黔脸色变了变,闻言顿时棱起了眼睛,“意思就是现在关系好了呗。”
傅时衿端着玻璃杯的手顿了顿,指尖不自然的摩挲杯壁,“现在也不好,只是欠了个人情,所以才让你和他合作。”
两人是很要好的朋友,说话之间也没什么忌讳的地方。
沈黔乐弯了腰,“你让我和他合作,就是因为这个?”
不就是一个人情,他帮她还不就得了,和知道大宝贝消息的人合作,真是让他不爽。
傅时衿显然迅速接收到他内心的想法,紧锁柳眉,“你如果实在想知道大宝贝是什么,干脆自己去问不就行了?”
沈黔手里的瓜子嗑完,指尖夹着根细长的烟准备抽,闻言顿了顿手中的动作,“你以为我没问过?他不告诉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谁知傅时衿闻言,顿时忍不住嗤了一声,“你还真去问了?”
这句话破有一种我是在和你客套,相当于一种玩笑的建议你却硬是当真了的既视感。
沈黔:“”
所以他不想在死对头面前丢脸,但他的好奇心真的很严重啊。
在他准备点根烟泄愤时,傅时衿站起身,语气饶有兴致,“你干脆就威逼利诱那些知道的人,给点他们需要的好处,不就套到消息了?”
这件事沈黔试过,可根本不管用,他们不知道收了魏盏的什么好处,死活不肯告诉他。
俗话说得好,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可目前这个,他砸了好多钱,可是还是套不出消息。
他还能说什么,傅时衿根本不理解他。
于是他点上烟,一脸沧桑的朝傅时衿摆摆手,“你走吧,朕就不送了。”
谁给你惯的这臭毛病?
傅时衿懒得和他计较,烟雾缭绕,烟味渐渐侵袭而来,她转身离开办公室,半点不带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