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众出门后一直没有回来,“凌绝顶”外人也不敢上来,说明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白天时那个憨憨兄长可以从崖边下山,可见是一条可以逃跑的路,这里的天色暗的要快一些,同时可以很好的隐藏她这个人。
逃还是留,这道二选一的选择题,她那“选择困难症”又犯了。
“逃,师弟的西楚可能毁于叛众之手。”
“留,我一辈子的幸福可就搭在这儿了。”
进退两难的于情坐在崖边焦头烂额,要是有个人能帮她做选择就好了。
突然,崖阶上传来一声猪的嚎叫,有个黑衣护生拽着猪的尾巴试图将它拉走,可那只猪两只前蹄硬扒着铁栏说死也不松。
“猪姐!”
醒过来后,一直都没见到猪姐,再加上她心事重重,早把猪姐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原来你在这里啊。”
崖阶离她不远,趴在崖边很容易就可以滑过去,“啧啧啧,你也搞的太狼狈了吧。”
猪姐啐她一口,翻了白眼,继续奋力抵抗。
黑衣护生没想到于情会出现在这里,手中一松,显些让猪姐逃了,“亲离姑娘。”
“你们这是……”于情看的都愣了,一人一猪面红耳赤,谁也不惯着谁,“在干嘛,拔河吗?”
“亲离姑娘来的正好。”护生隐隐怒气,“好好管管你这随宠,刚开始还偷偷摸摸躲在澡堂偷看我们洗澡,大半夜又大摇大摆跑到我们睡觉的地方,挨个儿亲了个遍,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们休息,我正准备把它拉下山去卖给猪肉铺宰了呢。”
“什么?”偷看洗澡,偷亲美男,这……的确像是猪姐敢做出来的事,“对,对不住,你把它交给我,我这就把它拉回去教训教训。”
黑衣护生看了看天色,松开了尾巴,好意提醒,“故居有门禁,天黑以后不能外出走动,亲离姑娘还是快些回凌绝顶,做好本职工作,给君主暖好床才是。”
“……”这护生管的还挺宽,于情顺势接他话,“床已暖好,就等他回顶了,你们这门禁,君主也要遵守的吧,明明是门禁的时间君主却并不在屋里,王子犯法要与庶民同罪啊。”
黑衣护生心想这姑娘竟如此大胆,君主的罪她都想治,道:“故居门禁,山上的人才要遵守,下山的人不必。”
这话的意思……“你是说你家君主不在山上而是下山了,你知道他下山去哪、去干什么吗?”
记忆恍惚中,她满脑子都是叛众临走前说的那句:“你做不到,有人做得到。”
他不会真下山抓姑娘去了吧。
黑衣护生思考片刻,“好像是说什么,寻欢作乐。”
“什么!”糟了糟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若是叛众一出门就直奔山下去了,时间过了这么久,多少生米都煮熟了,“该死,我要下山!”
“亲离姑娘不必激动。”黑衣护生继续道:“君主带了严师哥一同前去,有严师哥看着,君主不会太纵欲的。”
“他还把严于带去了!”于情简直快被气疯了,那叛众自己疯就算了,还带着严于一起胡闹,“不行,我必须去看看。”
“你知道他们去了哪?”
想到答案,护生脸都红了,格外腼腆害羞,“山下唯一一处可以寻欢作乐的地方,叫‘酒色欢’。”
——
酒色欢,著名的妓坊,美女无数,来此纵酒纵色的人,上至官宦,下至平民,这里没有穷富歧视,没有官民之别,只要有钱,臭乞丐也是爷。
于情一直以为像这种地方都是乌烟瘴气的,今日一见却截然相反,一进内里香气扑鼻,烟雾缭绕,雕饰华丽,多是风雅女子弹琴献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