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乃希有些自伤身世,这世界上唯一疼过她的人已经去世了,而没有人疼,就算住着一百二十多英亩的大庄园,家里有两座山和一片湖又有什么用处?就算有一屋子古玩名画又有什么意思?
如果可以,她乐意放弃那些价值以千亿计的股份继承权,毫不犹豫就和雪里交换一切,只是根本不可能。
铃木乃希根本没有辩解的意思,默认了自己欺骗了雪里,免得她回去挨更重的打,但雪里却凑了过来,认真道:“我不能回去,我已经答应你了。”
接着她又转头对北原秀次道:“秀次,铃木快死了,但她有个梦想,我想帮她实现,你也帮帮她吧!”
北原秀次目光就没从铃木乃希脸上挪开过,闻言脸上冷色更重了铃木乃希身体不好是事实,但说快死了也谈不上,少说也得有十年寿命,而她又不缺钱,等心肺功能真开始急速衰弱了,用上心脏助搏器、人工肺之类的东西,少说也能再续几年命。
他目光中满是谴责之意,这谎话精以前就想利用过他的同情之心,骗他说也就能活一两年了,结果最后被他用望闻问切的技能识破了,现在又这么骗了雪里吗?
他轻声道:“雪里,不用管她的死活,咱们回家。”他准备回去就把铃木乃希挖的地道填上,以后断绝往来。
冬美更是毫不客气,跳起来一把就揪住了雪里的耳朵,怒道:“告诉你一千次了,不要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马上跟我回家!”
雪里和冬美有三十公分的身高差,不但立刻弯了腰,耳朵还被拉得老长,但她委屈叫道:“我答应别人了啊,男子汉就该千金一诺,真金不换,这是老爹说的!”
“你是哪门子男子汉?你现在傻到已经分不清自己是男是女了吗?”冬美揪着雪里的耳朵,伸着小短腿猛踢她屁股,恨铁不成钢道:“她是骗你的,这种承诺没必要遵守!”
雪里惊讶道:“她是骗我的吗?”
她有些不信,不顾耳朵被扯得更长了,转头盯着铃木乃希的眼睛认真问道:“乃希,你在骗我吗?”
铃木乃希莫名有些自暴自弃,本想随口就承认了,但看着雪里的眼睛却说不出口,沉默了片刻后,直视着雪里清澈的大眼睛坦言道:“雪里酱,我想过骗你,但我没骗你。”
她敢对天发誓她真没骗的,只有雪里对语言的理解能力有些混乱,那真不能怪她。
雪里看了她的眼睛好长一段时间,转头对冬美道:“姐姐,她没骗我,我相信她。”
铃木乃希突然鼻子有些发酸,但很快笑了,轻拍着雪里的背柔声说道:“雪里酱,先和你姐姐回去吧,我明天去找你玩。”
雪里犹豫了一下,“扑通”一声直接跪倒了,也不顾还被扯着耳朵,低头道:“姐姐,我确实答应她了,而且她是我的朋友,请您允许我助她一臂之力,这是我一生的请求!朋友有困难,我不能坐视不理,拜托了!”
铃木乃希吓了一跳,眼睛都有些花了这就是朋友吗?愿意为了你向别人低头的人?她连忙强笑着说道:“雪里酱,你不用这样,我会想到其它办法的……只是去甲子园而已,我有的是办法!”
冬美给气得鼻子都歪了。雪里下跪不值钱,她一天在家平均要跪一个半小时,而且狗屁的一生的请求,想吃肉包子也是她一生的请求,想脆炸排骨也是她一生的请求,想每天少补一小时的课也是她一生的请求,从小到大她一生请求的次数大概和吃饭次数相当,更不值钱。
她揪着雪里的耳朵想把她拖起来好方便继续踢她的屁股,雪里疼得呲牙咧嘴,但死活也不肯起来。铃木乃希愣愣看了一会儿,猛然暴怒了,大叫道:“够了,不准再打她!”
她冲上去掰冬美的手,但掰不开,反而弄得雪里疼得更厉害了,三个人直接挤成了一团。
北原秀次也受不了了,厉声道:“都松手!”这两个混蛋是打算把雪里耳朵撕下来吗?有个一只耳的妹妹、同学很好看吗?
他叫完了看了看棒球场上很多人都在向这里观望,毕竟这里又是打又是跪的,显得超级热闹,不想在学校闹出太大的动静,让原本的风言风语演化出第个版本,直接上前格开了铃木乃希和冬美,然后拉了雪里一把没拉动,便蹲下劝道:“雪里,回家我再给你解释,先和我回去好不好?”
雪里倔性发作了,摇了摇头,跪在那里低声道:“秀次,乃希没骗我,我能感觉得到……她没骗我,那我必须履行承诺。朋友间就该互相帮助的,这是老爹说过的。”
冬美怕北原秀次又无理由纵容雪里,在旁边大叫道:“她就是想逃避学习,跑到这里来玩棒球,不要上她的当……你闪开,今天我打到她回家为止!”
冬美发动了技能长姐的威严、福泽家的独裁者,顿时气息格外高涨,而雪里身形立马缩小了一号,委屈道:“我不是为了玩,姐姐,我以后每天少睡三个小时,我会自己学习的明年我一定考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