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白安惨兮兮躺在路边被人捡回来后,一直躺在床上没有动弹,脸上擦过药也是鼻青脸肿,但这都没能止住他辱骂声。
“这个赔钱货,看我改天多带些兄弟弄不死他们两个,居然敢对我动手。”
“亏我还答应了倒霉大姐不对他们下手,任由其自生自灭。”
“现在可倒好,没良心的东西。”
房外躲着的两人将白安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一个颇觉好笑,一个冷脸不言。
韩涧换了个姿势,左肩倚在墙壁上脚尖点地,垂头看向蹲在旁边的白陆。
白陆抬起头与他对视,脸上是刚装扮完的特效妆容。
用白粉铺垫惨白无色,眼眶与嘴却都红艳似血,口中还叼着一根状似舌头物体。
陡然出现在眼前,韩涧依旧面不改色,然而视线却偷偷挪开,不想再看她第二眼。
“可真够丑的。”
“你懂个屁,不丑一点,能吓着人吗?”白陆鄙夷地翻了个白眼,不与他一般见识。
“喏,从智障那又骗来的两碗蛋,你先试试。”
韩涧慢条斯理接过蛋羹,骨节分明的长指握着瓢羹搅拌着青白玉中嫩黄之物,一层乳白液体慢慢分离浮在表面。
而他取的就是这一层灵气精华。
“还行,比我预估的品质要好些,应该能成。”
韩涧是个酷哥,不多说废话,补充灵力之后,幻化出绳索缠绕在白陆腰间,两指并拢微勾,绳索带着人快速飞起。
伴随着还有白陆的一声惨叫。
“韩涧我屮你大爷的,这就是你答应的帮助。”
“对啊,多有趣。”韩涧促狭地眯起细长双眸,恶趣味地摆摆手。
空中的白陆也被甩来甩去,一声接一声问候韩涧祖宗辈。
惨叫声自然也被房内躺着的白安听见,由于声音太过凄厉悲惨,一时没分辨出那声音具体喊叫什么,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颤抖摸出藏在床下的防身武器,目光一眨也不眨,紧紧盯着有可能会出现东西的窗户和房门。
白陆喊累了,韩涧也玩够收手,起身跳上房梁掀开能放下她身位大小的瓦片,将人顺着放下,正好处于白安身后。
寻来的白裙对于白陆来说过于宽大,裙袂随着绳索荡悠,一下又一下撩过白安后颈,酥酥痒痒之外,还让他头皮发麻。
他也有狠劲,手中匕首被紧紧拽在手心,回头的一瞬,便是快速刺向未知敌人时刻。
“管你是谁,去死!!”
韩涧反应当然比他更快,长指拨动间,绳索上白陆就如傀儡一样任他操控,眨眼再一次出现在身后。
那种后颈酥酥痒痒,如蛆附骨的恐怖感觉时刻追随着白安。
他慌了,手中匕首亦有些拿不稳。
白陆也抓准时机在这时掐着嗓子学着看过的调调幽幽开口。
“我死不瞑目,阿弟,你当初是怎么答应大姐要对三姐弟好一些。”
顺着声音,白安慢慢回头,冷汗已经将白色亵衣沁湿,眼睛也瞪得浑圆,写满不敢置信。
“大姐?是你吗。”
白陆脸型与眉眼之间都和娘亲有些相似,浓妆涂抹下,精神恍惚的话很容易将两人认错。
“你还有脸叫我大姐!!我恨不得将你一同带下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