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久磨磨蹭蹭,几乎是最后一个走出金殿。
看着御林军架着十多位大人,准备行刑打板子,他高兴的合不拢嘴。
该,活该。
他眉眼弯弯,双手捂住嘴唇,怕自己笑出声。
满朝文武并没有留下,这些挨板子的人都是同僚,哪怕其中有敌对之人。
也不好意思留下看热闹。
怎么也要给一些脸面,免得自己哪天倒霉被罚,也遭人围观阴阳怪气。
徐久没有这个顾忌,他想看,迫切的想看。
若不是自己想得开,无谓的面对,今日受罚的可能就是自己。
兴许比他们更惨。
他一点不同情,幸灾乐祸的看着苟御史他们趴在长凳上,等待板子一下下拍在腚上。
“咦?”徐久惊讶的看着有人,给那些大人一人发一个小木棍,“这是什么?”
他不明白打板子是打屁、股,发个小木棍干什么?
他的思绪还没发散完,就看见那些大人一个个把小木棍放到嘴边,张嘴咬住。
徐久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太监,二十来岁的模样。
看着挺面善。
他悄悄凑过去,想要打听一下。
“小木棍叼在嘴里干什么?”徐久有些遗憾,但疑惑并没接触,继续问道:“有什么用呀?”
监刑的太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徐久一怔:什么意思?这事不能问。
“平安侯不知道小木棍是做什么用?”太监严肃地问:“没见过挨板子的人?”
吴小山脸色莫名,语气冷漠,像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刚才他是有一瞬间,觉得徐久这个问题太可笑,不像个有脑子的人。
但随即转念,明白了徐久一定是想要和自己攀上往来,好得到一些消息。
“没见过。”徐久诚实的回答,“我们府里很少罚下人,就是有错也是教训几句。”
“不罚下人。”吴小山惊讶,侧头看向徐久,“平安侯倒是好脾性。”
“不过是些许小错,管家会教训。”徐久笑盈盈地说:“都不用本侯出面就解决了。”
“哦。”吴小山点点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公公辛苦。”徐久见他把头转向一边,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模样,悄悄掏出一张银票塞到吴小山袖子里,“喝杯茶,解解乏。”
吴小山:“……”
是银票。
“平安侯?”吴小山摸着银票,斟酌着要不要收。
“小木棍。”徐久轻轻一笑,“还请公公解惑。”
“咳。”吴小山眼眸低垂,轻咳一声,“为了防止呼痛咬着唇、舌,也是为了体面。”
体面应该是最重要的。
朝廷这些高官,如果一个个在金殿门口鬼哭狼嚎,岂不是更加没有面子。
就是疼死也不能喊痛。
“不应该呀!”徐久看着即将要挨板子的那些大人,“不知道痛,怎么能长记性,以后再犯错怎么办?”
他刚说完,御林军就开始行刑,十多位大人同时挨板子。
“啪。”
“啪。”
徐久看见那些大人,随着板子落下一下,身体就是一颤。
但是一点声都没有。
“本侯能不能去前面看看?”徐久问:“站在旁侧看不到他们脸色,不知道各位大人是否还好。”
“为了各位大人颜面。”吴小山道:“都不会站到前面,去看大人们的脸色。”
他算是明白徐久的意思了。
就是想看各位大人挨打的惨样,幸灾乐祸一番,兴许还阴阳怪气几句。
给各位大人添点堵。
“哦。”徐久眼睛转了转,有些不甘心,“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疼,没听到板子多响,也听不到呼痛声。”
更看不到他们被打的凄惨模样。
徐久不开心,非常不开心,他要想点办法。
“公公。”徐久显得懵懂又无知,“打板子有多疼,二十板子要疼多久?”
“这就要看打多疼了!”吴小山心里一叹,看在银票的面上道:“平安侯要去问行刑的才知道。”
他顺手给徐久指了一个人,“那个周队长知道。”
吴小山已经看懂他,知道徐久想狠狠揍这些大人一顿,他表示理解。
若是自己被人弹劾,差点获罪,连活撕了那个人的心都有。
这个仇是一定要找机会报的。
“谢谢公公。”徐久顿时笑了,急忙道谢。
他小跑到周队长跟前,笑眯眯地道:“周队长,本侯想问问,这些大人挨了二十板子,得疼多久呀?”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荷包,用袖子挡住。
掏出里面所有的银票。
“周队长辛苦。”徐久悄悄塞过去,笑道:“这些大人日日被朝政劳累,应该多在府里休息休息。”
周桓一愣,捏着手里那一把银票,顿时明白他的意思。
他蹙眉有些犹豫。
这些大人,可是朝廷要员,不是一般人能招惹。
只是……
他又动了动手,银票的厚度,明显要上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