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步寒冬家待到了晚上,季洛才肯回去,要走的时候,步寒冬叫住他,“回去之后,别跟他们起冲突。”
夏司低头看了一眼季洛,没说话。
“听见了吗?”步寒冬又强调了一遍。
“嗯,”夏司点点头,“走了。”
他明白步寒冬的意思,自己拿不出来证据,在那个家里谁会相信他说的话,如果真和他想的一样,那保姆铁定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自己回去一旦跟她起了冲突,她倒打一耙都是有可能的,但季海川会相信谁,用脚后跟儿都能想出来,而秦蓉....她应该只会听季海川的,所以最后惹上麻烦的只会是自己,从某方面来说自己就是在寄人篱下,要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想法跟他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或者还要在安分守己一点。
可....
夏司摸了摸季洛的后脑勺,“哥哥问你,那陈阿姨对你怎么样?”
季洛低着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夏司叹了口气,他早知道会是这样,其实说实话,现在也都是自己的主观猜测,毕竟也没抓到她对季洛做了什么,所以...
他从兜里掏出来步寒冬给他的无线摄像头,虽然说这实在有些不太好,但也是实在没别的招儿了。
快到门口的时候,正好跟秦蓉碰上了,不过就只有她自己。
“哎,这么晚,你们俩这是去哪儿了?”秦蓉问。
“季洛手烫着了,去隔壁借药膏。”夏司说。
“烫着了!”秦蓉的表情一下子紧张起来,蹲在季洛面前,捞起他的手背,“这...怎么弄的,要不要现在去医院!”
“水杯打碎了。”夏司看出来她是真着急了,毕竟当妈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
奥对了,除了他这个孩子。
不过夏司也安慰了她两句儿,“没大事儿,不用去医院,抹了药膏过两天就消了。”
“别在这儿蹲着了,先...进去吧。”夏司又说道,他看到了秦蓉穿着高跟鞋的脚踝磨破了皮儿。
“嗯。”秦蓉点点头,刚要把季洛抱起来。
“我来。”夏司先她一步,他没看秦蓉的表情,但能感觉出来她现在的状态很累,刚看她站起来的样子,腿都有点打晃儿,其实他有点搞不懂,说个土话,她现在也算是嫁入豪门了,又不缺钱花,怎么每天还要朝九晚五的出去上班工作,是工作有瘾还是享福太多?真他妈是令人费解啊。
夏司在心里边儿感叹着,刚打开门,陈阿姨就和个火箭似的冲过来了
“医生怎么说的!”陈阿姨又想来抱季洛,夏司一个冷眼,硬生生给她逼回去了。
“夫人啊,这事儿全赖我,我就回身儿的功夫,真没成想杯子就碎了,还把洛洛烫着了,您骂我一顿,再不济打我一顿出出火儿都行,就是别撵我走行不?”陈阿姨看着秦蓉上去就拉住她的手。
说的那叫一个诚恳,在来两句儿就得开始抹眼泪儿了,夏司听得牙根儿都痒痒,这他妈好赖话都让她说尽了,就她这出儿自己说什么别人能信!
“陈阿姨,你以后真得注意,还好这烫的不严重。”秦蓉数落了她两句。
“哎哎,您放心,肯定不会有下次。”陈阿姨连猫腰带鞠躬,“那...我先抱洛洛回去睡觉了。”
“嗯,”秦蓉点点头,“晚上千万注意着他的手背。”
“哎,知道了。”陈阿姨忙点头,试探着从夏司手里边儿把季洛抱过来。
“您!注意着点!”夏司咬着这几字说出来。
陈阿姨看都不敢看夏司一眼,抱着季洛就回他的卧室了。
就冲着她这股心虚劲儿,夏司就觉得她铁定有问题。
秦蓉刚才又着急又疲累的,没跟他说两句话也回卧室了,夏司一个人在客厅转转悠悠的,最后在那副艺术画面前停下,转着头环视了客厅一周,这儿位置不错,正好在客厅的正中间,哪都能看见,而且这艺术画的画框是黑棕色,把这小玩意儿安到边框没人能注意到。
夏司搬过来一把椅子,踩上去把隐形摄像头安上,下来看了一眼,的确看不出来,又把画面切到手机上试了试,屏幕上自己帅脸非常清晰,不错不错。
......
周一早晨,夏司照例早起,慢悠悠的往公交站牌走,等车的时候,果然步寒冬永远比公交车过来的早,说实话他都不用专门记早班车啥时候来,看他就得
“季洛的手背怎么样了?”步寒冬单脚撑地停在他旁边。
“没啥大事儿了。”夏司说。
“行,”步寒冬往回勾了半圈踏板,“我先走了。”
夏司点点头,看着他蹬了一圈,一会儿就骑出去老远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儿。
他觉得他和步寒冬之间好像比以前亲密了那么一点儿,至少他现在还能停下来跟他主动打个招呼了,夏司又想起来他之前那个操性样儿,有一瞬间还真觉得挺神奇的,就那么高冷难相处的一人,现在还能跟他处成这么不错的关系,人这玩意儿是神奇啊,也是死对头到最后都能处成情侣,他俩这算啥啊......
夏司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他承认他又把俩人的关系往歪的那条路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