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同你说了什么?”
马车上,秦寒逾圈住怀中瑟瑟发抖的美人,语气缓和从容,不被人所注视的眼流淌着冰冷的暗色。
席慕绵只攥着手中衣料,仓皇摇头,半捂着脸并不回答。
她似是被吓狠了,泪水止不住的流,浑身都在发颤,低低的哭泣声比猫儿叫唤还轻,哭得人心疼。
秦寒逾便不再过问,粗糙的手抚过她的脸颊,将细嫩的肌肤磨红一片。他一时僵住,不敢再动。
被席慕绵依赖的住着手主动蹭蹭,越发浑身僵硬。
得知自己是替身之后,她反而大胆了些。
她并不知王爷心中的女子是谁,只是前世安王殿下并未娶妻,一直孤身一人,想来是注定与那人错过的。
她如今成了安王妃,陪在王爷身边的人唯她一人,得知自己与王爷心上人有几分相似,反倒安心了些。
席慕绵大着胆子赖在秦寒逾,为自己的举动羞红了脸,借着害怕的借口躲藏在他宽厚安全的怀抱里不肯起来。
传闻中不近女色的安王殿下一言不发,只温柔拍打着她的背脊,带着安抚的意味。
席慕绵悄悄抬头瞧他,只瞧见他紧绷的下颚,和滚动的喉结。
这样冷静从容的男子,就算有野心只怕也藏得极深。
席慕绵想,若王爷真属意那个位置,也不是不可以理解。但太子对话不能偏听偏信,定然是真假混合唬她来了。
她今生定然不要做太子的棋子。
她私心里乱想着,马车停了。
席慕绵磨蹭着不愿意起来,就觉搭在肩膀的手一紧,她一瞬悬空顿时惊慌的攀附上男人的肩头。
男人面色如常,好似只是如以往每一次入府一般,环抱着她踏入府中。
齐嬷嬷早已备好了衣裳,带着侍女在主院门口等候,见王爷抱着王妃进来,面色如常。
还问:“热水已经准备妥当,王爷可要沐浴?”
听到熟悉的声音,席慕绵浑身僵硬,越发不好意思,羞的只想把脸埋在男人颈间不再抬起。
“沐浴。”男人清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席慕绵只觉有只大掌将她按在男人的肩颈,被粗糙的手摩挲着后颈,是安抚的意思。
鼻尖是男人身上独有的熏香,像极了硝烟过后那沉重沙砾的凄冷质感,莫名的叫人安心。
席慕绵先前哭的太狠,双目红肿,好似轻轻一碰就会落下泪来,十分狼狈可怜。
安王叫了水,用温热的帕子给她擦拭。
她上了妆,原是好看的,但男人未免不解风情,动作稍稍用了点力道,就把面上的脂粉蹭了个七七八八,口脂都染上了白布。
席慕绵低头一瞧,臊的快没脸见人了,匆忙把脸帕接过不叫他看见。
“王爷还是先去处理正事,我一个人可以的……”她小小声说着,面上有几分羞愤。
上妆本是为了气色更好看些,所谓女为悦己者容,但真叫王爷擦走一半,还是叫席慕绵羞愤欲死,尴尬的不知该看哪里。
男人并未如她所愿,反而挑起她的下巴以指腹擦过她唇角口脂,留下一道艳丽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