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由检如此想法,张维贤与秦士文对视一眼,两人都震惊不已。
张维贤拱手道:“陛下难道想打造辽蓟防线?老臣认为,辽东防线已经耗费银两极多,如今,国库入不敷出,百姓艰难。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否则,长此下去,必然引起内乱也。”
“老臣也认为从长久计,辽饷太重,再来一个,不利于社稷。”秦士文轻声道。
朱由检微微摆手,说道:“以后,银子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反而是粮食,是天灾。朕每每思量,银子不过是死物,在天灾,在饥饿交加之下,银子有什么用呢?能吃吗?能让人活下去吗?显然,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朕打算今岁秋季收税开始,国家税收仍然按照古例,粮食银子都可,两者结合,缺一不可。”
什么?
陛下要废弃一鞭法?
张维贤与秦士文两人对视一眼,都满脸的震撼之色。
朱由检的话,对两人带来极大的冲击。
良久,张维贤朝朱由检拱手,苦笑道:“陛下,这是准备放弃一鞭法吗?”
“不!两者都用,朕没有打算放弃其中一个。不过,朕打算扩建各府粮仓,以备天灾。”朱由检淡淡道。
“在各府建粮仓?”秦士文自言,随后皱眉道:“陛下,这又要花费巨资,臣还是建议陛下从长久计。”
“嗯!朕的想法不过提前告诉两位爱卿,至于什么时候执行,等以后有银子再说吧!”朱由检从善如流道。
张维贤,秦士文两人闻听此言,心底一块石头落了地,两人一齐道:“陛下圣明!”
现在,大明四处都是窟窿,陛下要这样搞,他们非得搭上命不可,听陛下不急一时,两人这才安心下来了。
同时,两人心底隐隐约约感到年轻的君主心思就是天马行空一般令人难以琢磨。
不过,这也是不例外,毕竟谁没有年轻的时候?
只要等陛下碰了硬钉子,撞上南墙后,希望陛下能改正吧!
“明日,朕让人操练京师三大营,张卿,不知你可否亲自坐镇京营?”朱由检朝张维贤道。
“有保定侯梁世勋在,老臣何必多此一举。”张维贤摆手,婉拒道。
保定侯梁世勋身为京营提督,节制京师三大营,故此,张维贤有此一说。
“保定侯梁世勋一人恐怕到时候难以压住阵脚,说实话,朕打算把混日子的营兵全部裁掉,一个不留!”朱由检说出来自己打算。
张维贤微微一怔,随后道:“陛下,此事可有缓和的地步?毕竟,里面牵连着极多,老臣认为,恐怕到时候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从朱由检练新兵开始,张维贤就知道京师三大营有一天恐怕被改造,所以,他对朱由检的话不感到意外。
“此时,正是好时机,他们不是要双饷吗?朕满足他们就是,不过,朕要的是能够杀敌保国的战将,而不是一心赚钱怕死的兵油子。”朱由检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