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回来了!” 格桑风尘仆仆跑进门,将手中明显有分量的精美华贵的檀木盒子放在茶桌上,猛灌了一口茶。 “奴婢跑到好远的地方,亲自挑选,绝对是那一批里质量最上乘的!” 唐昭昭打开檀木盒子。 里面放了三根绿油油的大苦瓜。 为保新鲜,格桑特地去京郊一户农户家里采摘的,上面还沾着露珠。 唐昭昭验货结束,将檀木盒重新关上。 满意感慨道,“这可是败火的好东西啊。牧婉儿侧妃收到我们如此用心准备的礼物,定会感动至极。” 申时,梨园的戏班子从府外赶来,在戏台一侧低声排练着。 唐昭昭同格桑提着千辛万苦给牧婉儿准备的生辰贺礼出门,拐了个弯,去了牧婉儿的院子。 还未走进去,便能听到牧婉儿院子里传来的阵阵嬉笑声。 比裴君音生辰日那天,热闹了不知多少倍。 房中皆是萧明璋的一众侍妾。 她们惯会看人下菜碟,知道在整个晋王府中,最得宠的人是侧妃牧婉儿,便可劲儿地巴结她。 就连牧婉儿一个普通的生辰,她们都提前备了礼物,前来给牧婉儿祝贺。 当然,这些侍妾来牧婉儿这里,多数都存着碰运气见到萧明璋的心思。 唐昭昭甫一进门,便收获了一众侍妾打探的目光。 随即低声议论起来。 “这不就是王妃那个从江南来的表妹吗?近几日没在府中见过她,我都以为她搬出府了呢,没想到还在。” “听说,她被沐阳公主选中,进宫当了伴读,前段时日一直住在宫中。” “公主伴读?公主伴读向来是世家贵女才有资格当选,怎么会选到唐昭昭?难不成如今挑选伴读,也要看脸了吗?” 她们虽同唐昭昭接触不多,也因为她是裴君音的妹妹,向来不怎么关注她。 但不可否认的是,唐昭昭长得着实俊俏水灵。 是她们无论擦多少脂粉,都擦不出来的灵动。 几个侍妾声音极低,房中又一片吵闹,唐昭昭便没有听到侍妾们的交谈声。 她视线落在坐在中间位置,却如同透明人的裴君音身上。 唐昭昭朝裴君音甜甜一笑,继而才扭头看向朝她热情走来的牧婉儿。 唐昭昭微微弯腰:“牧侧妃生辰快乐,昭昭特地备了一点薄礼,小小心意,还请侧妃笑纳。” 话音刚落,唐昭昭身后的格桑便捧着檀木盒,向前一步走,将檀木盒递向东双。 牧婉儿眸光落到贵重的檀木盒上,嘴角是压不住的喜悦。 单看这檀木盒,就如此精美贵重,想必里面的东西,也绝非凡品了。 其余侍妾瞧见这般大的檀木盒,也伸着脖子看过来。 唐昭昭道:“昨日昭昭瞧见侧妃气色不如先前好,特地让格桑去给您搜罗了好东西。” “这东西还是新鲜的,侧妃最好快些服用,效果更佳!” 牧婉儿笑的眼睛都没了,一时没有注意到唐昭昭话中“新鲜”二字。 一心以为,檀木盒里装着的,是唐昭昭特地给她准备的,用来补身体的千年人参。 牧婉儿柔弱开口:“多谢昭昭妹妹。” 唐昭昭还算识时务。 若是唐昭昭今日便能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幡然醒悟,她也不是不能考虑,重新给唐昭昭一次悔过的机会。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沐阳公主还未到。 一行人出了院子,先去戏台前侯着。 戏台已经搭建妥当,连桌椅都已经全部摆好。 每张茶桌上皆放着果脯点心,以及一套茶具。 灯笼挂在两侧。 唐昭昭远远便瞧见戏台下坐着一个人。 走进了才发现,那人是萧明璋。 他穿一身墨色锦袍,正端坐在戏台下饮茶。 唐昭昭先前还觉得,萧明璋虽说长得不太符合她想象中的样子,但最起码不丑。 同大炎王朝一众百姓相比,他也算是出众。 可自从知道他不仅长得不行,人貌似也不太行以后。 她对萧明璋那点微弱的滤镜直接碎成渣渣。 不忍直视了已经。 侍妾叽叽喳喳的声音不萧明璋似乎暂时关闭了听觉。 两耳不闻身边事,一心只喝手中茶。 就连他的一众后院团走到他面前,他眼皮都不抬一下。 将男主那股子龙傲天的劲儿拿捏得死死的。 妥妥一小聋瞎。 唐昭昭闭着嘴巴,跟着萧明璋的后院团弯腰福身行礼。 齐刷刷的“妾身见过王爷”在戏台子前响起。 萧明璋短暂下线的视觉和听觉这才重新回归。 他毫无感情地嗯了一声,抬起眼眸,视线在最前方的裴君音身上落了一瞬,又很快移开,最终望向牧婉儿。 看向牧婉儿的那一瞬,萧明璋眼中立刻涌现出柔情。 他从座椅上站起身,对着牧婉儿温柔开口:“婉儿。” 说完,跟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巧的香枝木匣,上面点缀着七彩宝石。 牧婉儿抬起头,便瞧见了萧明璋手中的匣子。 她故作疑惑不解,柔声问道,“王爷,这是什么?” 萧明璋颇有闲情逸致地卖着关子:“打开瞧瞧。” 牧婉儿上前,将萧明璋手中的匣子打开。 随即,惊呼声接连响起。 萧明璋的侍妾着实多,唐昭昭视线被一排人阻挡住,她踮着脚往前看。 看到了一个鹌鹑蛋大小的夜明珠。 唐昭昭不由咋舌。 不愧是男主,连夜明珠都能搞到手。 牧婉儿更是震惊地捂住嘴巴,美眸看着萧明璋。 萧明璋对牧婉儿的反应很是受用。 他大笑着揽上牧婉儿的腰:“本王送给你的生辰礼物,喜欢吗?” 牧婉儿羞怯地嗯了一声:“王爷送给妾身什么,妾身都喜欢。” 萧明璋闻言,凑到她耳畔,故意扯着自己的男低音道:“那本王呢?嗯?” 牧婉儿脸色顿时羞红,娇嗔地轻轻锤了一下萧明璋胸口:“王爷!妾身要生气了!” 唐昭昭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救命! 你命油你不油天! 如果她有罪,律法可以惩罚她。 为什么要让她看到、听到这样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