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衍被抬回院落的时候,那凄惨的样子着实吓了医者一跳,是医者并非医匠,配备医者的,都是身份地位颇为尊崇的,而不是看伤势的轻重,当然能配备的上的,只有项燕、钟衍、赵歇三人,因为赵歇才不过九岁,在稷下学宫也只是玩闹,所以并不需要参加这场争斗。
那医者看到钟衍这血糊糊的样子,先喂了一丸药让钟衍顺顺气,然后让桓褚去烧热水,让田光用短剑先把钟衍的衣服全撕了,然后把断了的骨头接上,再把全身清理干净,看着钟衍探寻的目光,那医者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公子莫要担心,只是骨节断开,并无断裂之伤,这兵院里最宝贝的两位公子之一居然给伤成这般模样,不知带队的是那个混蛋,净给老夫惹事!”
随即把黑乎乎却带着清香的药膏,往钟衍关节脱落的地方敷过去,那心疼的样子,钟衍就知道这东西绝对是好东西,有空有机会一定要弄一点儿过来。
凉凉的,除了这点没啥感觉,瞅着钟衍那略带享受的表情,那医者终于嘿嘿一笑,略带幸灾乐祸,“小子,老夫的便宜可不是这么好占的,待着冰凉舒适之感持续一个时辰,关节处将有火辣灼痛之感,这是刺激血气流通,加快关节的愈合程度,这药可是花了老夫不少心血。”这医者又露出心痛的模样。
说着又去把脉,这一把脉却是眉头一皱,内腑有些损伤,若是个血气旺的人,少动手,多调理,便能好,可是摸着这脉象,根基居然有了亏损。
“小子,你说实话,是不是纵欲过度?平时不注意这次受了重伤,可有你受得!”医者本色,也不叫公子了,医生的怪脾气,直接就显露出来了。
“先生,”钟衍苦笑,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某算哪门子的先生,称我一声羊胡子便好。”羊胡子不耐烦的摆手,看那样子,对钟衍根基亏损感到很不满意。
“羊胡子先生,某之前也受过伤,并非是纵欲过度伤了根基,实在是一次失了过多血气才造成如此局面,进补了许多大药,才使得身体康健了些。”钟衍吃力的张嘴说话,下巴是真的疼。
“屁,莫非你以为进补了些大药,便能补上那一丝的根基?不过是让你体内血气充盈,免受血气亏损之苦罢了!”羊胡子不屑,勋贵解决事情就知道砸钱,不把好东西用到正地方!
钟衍有点尴尬,自从做了公子,除了钟钰,还没人这么训自己,这医生的脾气是有点儿怪。
捡起一条钟衍的丝帛里衣,提起笔蘸了蘸墨,写下一个药方子,放在钟衍床边,嘱咐站在旁边的桓褚,“去坊市里抓药,挂着一个‘药’字布搭的便是某住的地方。”
羊胡子转头又对钟衍嘱咐,“十几日便能下床走动,但是切忌用力过猛,总是得补了根基才能乱来!”
钟衍连连点头,也顾不上下巴的疼痛,别谈能不能做到,先应下来再说,再说了,这是对自己的身体好,怎么可能不爱惜,真喜欢作死的除外。
羊胡子摆摆手,示意别送了,“赶紧去拿药,记得带钱,老夫可是从不赊欠。”钟衍让桓褚客客气气的把羊胡子送到门口,田光跟着羊胡子去了,顺便给钟衍把药拿回来。
躺在床上,钟衍苦笑,这次当真是上头了,老熊要不是处处忌惮大秦的威力和钟衍他爹的威慑,估计钟衍现在全身都碎了。不过钟衍可不后悔,先做出恶心人事儿的是他老熊,真弄起来也是他老熊的锅,要是钟衍弄的过老熊,躺在床上的可就不是他了。
浑身酸软的痛,也好久没有睡懒觉了,平躺着睡一觉也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