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77.第 77 章(1 / 2)嫁了个权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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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妁面露窘态的垂了垂头腮边刚淡下去的羞赧之色复又笼了过来,从脸颊一直晕染至耳根儿。

前面两盘儿倒是下的快,可这下的快输的也快。若是再不仔细琢磨琢磨以这人的棋艺怕是下到天亮她也难以翻盘儿。

“你的脸……”待苏妁脸颊的绯粉褪去,谢正卿才发现她的右脸上有一小片红印是褪不掉的并非羞赧之色。

苏妁本能的伸手去遮。那火辣辣的感觉到这会儿还很明显,可见管家那手劲儿是当真不小。只是她不能说自己是伺候前厅的,那样便很容易穿帮。很快她心生一计。

“是四夫人晚上召唤奴婢时正巧奴婢不在……”就让他以为是因为伺候不及时而被四夫人教训她处境这般卑微可怜,想来他出于怜悯也该下的快些吧。

果然,谢正卿的落子速度比之前更快了些甚至有几步完全不假思索敷衍着就放下了。他当然知道她是在扯谎但是脸上的巴掌是实打实的眼下他倒有些不忍逗弄了。

“大人可听过棋痴胡照麟的故事?”眼见谢正卿这一步思索的有些久,举棋忖量了半天都还未下,苏妁便意调婉转的问道。

谢正卿的视线自那棋盘徐徐划向她的眼睛。红烛灼灼越发映的那双眸子流光溢彩,似是淬满了繁星千万,灿艳炜煜。

“并未你且说说看。”边回着他将手中的黑子随意一落。方才中断的忖量也就这么中断了他只是饶有兴味的盯着她,想要听听接下来讲的故事。

谁知苏妁从那棋笥中捻起一粒白子后,嘴蓦地又闭上了,只一心的盯着棋盘,推敲着这一步应当如何走。

迂久,她终于又将那粒白子落定,与此同时嘴边淡出一抹软笑,抬头道:“以前有个叫做胡照麟的盐商,据闻其爱棋如命,屡胜名家。有一回,他终于如愿交手到了“棋仙”范西屏……”

“然后呢?”谢正卿抬头。

见那黑子草草的落了,苏妁又捻起一粒白子,同时也再次沉默不语。

又是良久的思索后,她才将手中的白子落定。紧接着朱唇起启:“然后……范西屏乃是围棋国手,弈棋出神入化,逢战必胜。是以,很快便令胡照麟落于了下风。”

堪堪两句话的功夫,谢正卿便走完了自己这步。当他抬起头来时,却见她又闭嘴不言了。

呵呵,一到他下时就喋喋不休,一到自己下时就缄默不语。她这是故意在分他的心么?他也不急,就静静的看着,容着她细细忖度。

直到她手中那粒白子终是落了,谢正卿才略显迟怠的伸手到棋笥里拣了一粒黑子,淡然的开口道:“好了,可以接着讲了。”

既然摸清规律了,他便举棋看着她,迟迟不肯将棋落下。看来这个故事若想痛快听完,自己还真不能下手太快了。

苏妁知他已识破自己这点儿上不得台面的干扰心神小伎俩,便干脆痛快的将后半部分讲完:“然后胡照麟很不甘心,便谎称腹疾难忍,将残局封盘,告退医病。之后他用两天一夜的时间来回,去请教了“棋圣”施定庵。再赶回时,才终于破了那残局。”

故事听完了,谢正卿不由得笑出了声。她这引经据典的大费周章了半天,就是想证明自己两柱香下完一盘棋已是算快的?还是想证明使点干扰的小伎俩也无伤大雅?

只是笑着笑着,当谢正卿低头看向棋盘时,奚落的笑颜便在那一瞬僵住了。

二五侵分,三劫连环,愚形之筋,滚打包收……已无回天之力。

这局,竟是她胜了?

谢正卿抬头看着苏妁,只是这一眼与先前那些逗弄小孩子似的神色不同。这一眼格外的认真,像在凝视一位真正的对手。

意识到自己有可能已激怒了他,苏妁赶忙开口道:“奴婢的故事还未讲完。后来棋仙范西屏得知了真相,非但没有笑话胡照麟,反倒从此对他分外敬重。”

说到这儿,她小心翼翼的抬起眼帘,直勾勾的盯着谢正卿,柔声问道:“大人可知这是为何?”

故事讲到这,谢正卿自然听得懂她的意思。便依她心中所想,噙着抹似有似无的诡笑,沉声道:“因为范西屏感动于胡照麟的所作所为,他虽用了歪心思,却是因着足够重视棋局与对手而为之。”

话毕,他见她眨巴眨巴那双轻灵的桃花眸子,眼中满是偃意,看来方才那番话是正巧说至她心里了。

她那副灵动的纤密睫羽忽闪忽闪的冒着坏气儿,可他唇边那丝笑意越发显着。此时他并不想跟她计较那些细碎的冲撞,甚至连她此刻胸中所藏的那册书,他都不想计较了。

只是目光扫过她右脸那片尚未褪去的巴掌印子,他突然想给她一份恩典。

“你上回说,叫沈英是吧?”

“是,大人。”

谢正卿云淡风轻的笑笑:“嗯,难得碰上个与我对弈能得胜之人,故而若是你有把握再赢一盘,我便可以允你一个愿。”

“允一个愿?”苏妁不解的看着他。

“可以是帮你出气,也可以是帮你得到某样想要的东西。”他忖着若是她不喜以暴制暴将管家毒打一顿,那至少可以选要东西,免得每次偷书都被弄个惨兮兮的。若是她开口,他倒是可以把散落各府的苏明堂的书一并索回,赠她。

许是这个条件太过丰厚,以至于让苏妁不假思索的就点头应了。

接下来的这一盘棋下的很是诡异,明明见谢正卿每步都极认真的在走,最终却不着痕迹的输了。

见他并无不悦的样子,苏妁便下了榻椅往地上一跪,大着胆子言道:“尚书大人承让了。奴婢侥幸赢得两局,还请大人不计前嫌忘掉奴婢之前所做的蠢事,并……并按赌约送奴婢一样东西。”

毕竟是他亲口所说,只是眼下提出来,她仍是有些战战兢兢。

“说吧,你想要什么?”谢正卿将先前盘坐于棋盘前的双腿搭落下地,正襟危坐在榻椅上。

“奴婢……奴婢想要一个承诺。”吱吱唔唔的说着,苏妁略显心虚的垂下头。

承诺?一个姑娘家的给一个陌生男人张口要承诺。谢正卿由上而下睨着她的眼神越加玩味:“是何承诺?”

忐忑了片刻,苏妁还是决心说出。她早听爹爹说过,六部尚书皆是谢首辅的心腹,旁人插不上话的事,他们却可在谢首辅那儿得几分颜面。

故而她大着胆子求道:“奴婢以前开罪过一位大人物,生怕哪日他要惩罚奴婢而累及全家,若真有那一天,到时还请尚书大人看在今日一诺的份儿上,为奴婢开口求个情。”她没扯谎,只是她说的以前是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