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故意的吧?”
“听说是并蒂菊呢!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并蒂菊,昨日有事没来,想着今天来看看的,谁成想不过一晚过去,花就没了。”
“越是珍贵的品种越是培植不易,得花多少工夫才能培植出并蒂菊呀。”
“这几盆被毁的花,全是这小姑娘的,别是得罪了什么人,人家买通了菊花的下人故意毁坏的吧?”
“肯定是这样,要不是菊园自己的人,外人谁还能在闭园之后进来呢?”
“这么一想,可真是不妙,昨晚这小姑娘的仇人能买通菊园下人毁了她的花,今晚说不定也有其他人的花被毁了,毕竟财帛动人心,不说这花王赏金了,就是前十的赏金也不少了呀。”
李管家听着外面看热闹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没一句是向着他们菊园的,彻底黑了脸。
他看着沈惊春冷哼一声:“不就是几盆破菊花吗?有什么了不起,你这菊花由我菊园出钱买了,你直接说多少钱吧。”
李管家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真的觉得这只是六盆破菊花,这种花盆统一制式的菊花,菊园里没有一万也有几千,能有什么名贵的品种,也就是花开并蒂稀罕些。
谁知他话音刚落,人群中就传来一声冷笑。
陆昀拨开人群走进了小院子,他浑身的气质在那,即使没有号牌,守门的衙役也不敢拦。
陆昀走了进来,心疼的看了一眼地上被毁的不成样子的几盆花,才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看向李管家:“几盆破菊花,你也真敢说!”
李管家是今年才调到菊园做管家的,并不认识陆昀,但见他气度不凡,到底将脸上那种不可一世的表情收敛了几分。
陆昀缓缓道:“若是墨荷与绿衣红裳这样的菊中珍品,都只配叫做破菊花的话,那你这号称收尽天下名菊的菊园,只怕还真是找不出两盆好菊花出来。”
墨荷和绿衣红裳两个名字一出来,人群就炸了。
能花钱到菊园来的,都是爱菊之人,多半都是冲着有可能出现在斗菊上的珍品菊花来的,这一下就毁了两盆,还都是并蒂菊,别说菊花的主人了,就是他们这些赏菊的,都觉得心痛不已。
李管家见围观的人纷纷怒视自己,心中多有不满,对陆昀说话也带了两分火气:“又不是你的花,这位老爷说是珍品难道便是珍品?”
人群中传来一阵哄笑,有人高声喊道:“你连陆祁山都不认识,居然还有脸在菊园当管家,我看你这管家也别当了,回乡下养猪吧,那个适合你。”
陆昀是个爱菊狂魔,但凡祁县有点名声的,没人不知道他。
而东翠山因在祁县境内,又被称作祁山,陆昀便自号祁山先生,旁人提起他,或称陆院长陆先生,或称陆祁山。
李管家纵然没有见过陆昀本人,但总还算是听过陆昀名号的,李家家主能斥巨资建一座菊园,也是因为极爱菊花,毁了两盆名菊不打紧,可与陆昀交了恶,不说这园子了,只怕整个李家也再没他的容身之地。
李管家想了想,决定讨饶,毕竟大丈夫能屈能伸,只是刚一个陆字出口,陆昀便冷哼一声越过他,径直走向了自己那盆绿牡丹。
他抱起花就朝沈惊春温和一笑:“丫头,你帮我治好这盆花,我还没好好谢你,等过几天不忙了,我做东请几个老友赏菊品蟹,到时候你可要赏脸来啊。”
一百两早就给了,说什么还没好好谢谢的话,沈惊春心知这就是在给自己做脸撑腰,自然不会拆台,当即便笑道:“先生盛情相邀,晚辈岂敢不从,正好家中还有两盆花,到时还请先生品鉴。”
“好好好,我真是有点等不及了。”
陆昀哈哈大笑了两声,才敛了笑冷着脸轻蔑的看了一眼李管家:“斗菊老夫就不参加了,这盆花我这便带走,小丫头种花技艺高超,我老头子可只有这一盆绿牡丹,要是不小心被大风刮了,哭都没地方哭。”
完了!
这都什么事啊!
李管家欲哭无泪,看着陆昀头也不回的走了,想拦又不敢拦,再一想到家主知道这事后的反应,他再也待不住,带着小厮匆匆走了。
沈惊春冷眼看着李管家走,也没出声,等人走的看不见了,才叫豆芽几人一起收拾地上的残花败菊。
这几株菊花虽然已经被摧残的不成样子了,但带回去用异能滋养滋养,还是能救活的,只是今年就不好在人前开花了。
沈惊春将号牌往那堆花盆残骸上一丢,带着气鼓鼓的几人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