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社会里一年总要举办各样宴会。无论是八十大寿,还是青春华年,抑或是新生儿满月,都是值得庆祝的,总之宴会无所不在。
如果遇上爱热闹的,那么场面会更盛。
郑艺鸥满二十五岁的生日会,郑家人尤其重视,一整座庄园都填满了光亮,按照寿星的喜好装扮得五彩、时髦。
屋内觥筹交错,男女搭配,舞步翩翩。
郑艺鸥跳完一支舞,拒绝了想要再邀请她的异性,游走于整个舞厅。
蓦的,她双眼微亮,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事,往某处走去。
“稀客。”杯中的红酒被她摇晃,划出一道妖冶的弧度,与她妩媚的相貌如出一辙。
“生日快乐。”江与鹤象征性地举杯,抿了点酒,嗓音微冷。
“难得,”郑艺鸥看着他,漫不经心地说,“怎么现在不嫌弃无聊了?”
刚追江与鹤那会儿,正碰上她生日。她办了个超大的PARTY,布置好了浪漫场景,准备一把拿下他,结果被江与鹤一句—“无聊,没有时间”堵死了。
江与鹤充耳不闻,颔首,“失陪。”
郑艺鸥撇了下嘴。
万年不变的冰块脸,无聊。
郑父在对面朝她招手,“鸥鸥,来。”
他身旁还站着个男人,郑艺鸥明白这个又是要认识的人了。说不定,还是结婚人选。
江与鹤全程都没有跟人交流,只是目光不似以往那般从容,眼底收纳了整层的景象,一一排除着。
没有任何发现,他垂眸,欲换个地方。
“楚律,你可不要误会我。”
江与鹤耳朵一动,脚下不经意地转动。
简方舟追在楚桑落身后,嘴里碎碎念。
突然,楚桑落停下,他也跟着停住,“楚律……”
楚桑落压根不给他说完的机会,问面前的人:“怎么在这?”
我可找了你好久。
江与鹤说:“大部分人都在这。”
楚桑落点点头,好像也是。
两人似乎没感觉到在场还有第三个人,熟视无睹地进行交流。
简方舟扶了扶镜框,微眯眸子,暗自打量跟楚桑落说话的人。
其他宴会上有过几面之缘,好像是一位科技新贵?
他插嘴道:“楚律,这是?”
不等楚桑落介绍,江与鹤主动伸手,“STP科技,江与鹤。”
楚桑落不知何时已经移到江与鹤身侧,二人并肩而立。
落在简方舟眼里,怎么看都不爽。
他微笑着,风度翩翩,“你好,简方舟。楚律的合伙人,共事两年。”
两个男人握手,一触即放。
这话说的有些奇怪,可楚桑落也答不出来哪里不对,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简方舟吊儿郎当道:“楚律,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江总啊?没听你提起过。”
楚桑落盯着他,半晌未说话。
她一向是不爱笑的,眉眼精致,却处处泛着清冷。法庭上,不苟言笑的模样总能让对方自乱阵脚。
简方舟当下便觉得心里怵。
只听见楚桑落不咸不淡地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别开眼,秀颈颀长,耳边的珍珠耳环泛出白色光晕,并不是春水般温润,而是秋霜般冰寒。
简方舟一颗心往下坠。
江与鹤适时开口:“去透气么?”
楚桑落答:“嗯,好。”
她路过的时候没有一秒停顿,仅残余一点香水味。
简方舟顶了顶腮帮,转身注视着两人的背影。
突然,江与鹤回头,眼神扫了他一秒。
男人瞳色极黑,不起波澜,似乎装着一潭死水。然而这样的更让人害怕,就好比平静的冰山,看不透,就永远不知道藏着多大的危机。
凭直觉,简方舟认为江与鹤是不善的。
似乎在轻视,在不屑。
“曹叔生日宴会那次没能透的气,拿到今晚来了。”
楚桑落记起,那是他们第三次面见。没能等到江与鹤的回答,他便去谈合作去了,后院的花园也没能一起欣赏,还离开得许早。
“嗯,”江与鹤说,“你劝了简方舟吗?”
话题转换得有些快,且开头有些没头没尾,但楚桑落立马会意道:“我劝他做什么?这不是把小妹妹往火坑里推?”
“他不是要跟你解释吗?”
楚桑落道:“这个啊。他知道大眼睛来找我了。”
“他说大眼睛太娇气,忍受不了只能分。可大眼睛不愿意,还一直死缠烂打。”
“让我不要误解他感情混乱,以免我产生反感心理,进而破坏同事情,影响我们合作。”
“但凡有时间,他都会重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