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心有所感,准提道人苦黄脸上目光转动,看向袁洪。
袁洪急忙默念《常清静经》收束心神。
准提道人扫了袁洪一眼,对燃灯稽首道:
“多年不见,燃灯道友风采依旧,这二位是······”
袁洪急忙自报家门。
“贫道女娲宫主祭深海,见过准提圣人,圣人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黑山学着袁洪模样躬身行礼。
“黑山见过准提圣人,圣人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准提还礼。
“二位小友好。”
又扫了袁洪一眼,准提道人便将目光落到黑山身上。
“燃灯道友,这位黑山小友与你是何关系?”
“黑山是贫道刚认下的孙儿,道友不在须弥山享受西方盛景,为何在此处现身?”
“贫道心有所感,特来东土寻找机缘,想不到竟能遇到三位,真是可喜可贺。”
听话听音,袁洪不由得提高警惕。
莫非,那话要来了······
果然,燃灯问起:“道兄可找到机缘?”
准提道人看着黑山道:“找到了,此子与我西方大有缘分,贫道想带此子到须弥山修行寂灭轮回之道,燃灯道友肯否割爱?”
不等燃灯回答,袁洪再稽首道:
“圣人,此言差矣。黑山与西方有缘,却也无缘。”
准提这才正眼看袁洪。
“深海道友此言何解?”
袁洪答非所问。
“我与燃灯前辈带着黑山出行,不想竟能遇到圣人,真是三生有幸,理应盛情款待。这里不是待客之地,不如咱们换个地方,让我与燃灯前辈略尽地主之谊,品茶论道如何?”
燃灯自不会胳膊肘向外拐,跟着劝说道:“深海之言有理,道友意下如何?”
准提道人欣然道:“贫道正要叨扰一番,还请道友前面领路。”
袁洪骑避水金睛兽前面领路,一路直奔东北方向飞来,于羑里城东北方向村外落地。
翻身下了避水金睛兽,袁洪引着准提道人与燃灯推门走进庭院,对青牛说道:
“牛道兄,你看我带谁来了?”
青牛本是卧在地上,看到准提四腿一蹬站起身来,还没说话,茅屋内传出老君声音。
“原来是准提道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礼了。”
随着声音,老君拄着扁拐,踱着方步走出茅屋,站在茅屋门边。
准提道人与燃灯都是紧走几步,对老君稽首行礼。
老君还礼,又抬手请众人进茅屋。
在蒲团上坐下后,袁洪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有老君坐阵,黑山肯定不会被拐走了。
老君问起准提来意,准提道:“我来东方寻找机缘,见黑山与我西方有缘,想请他到西方游览。”
袁洪腹诽。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老君捋着白胡子道:“袁洪,准提道友说黑山与西方有缘,你如何看?”
“老君,我之前说过,黑山与西方有缘,却也无缘。”
老君悠悠问道:“此言何解?”
准提也道:“贫道正要听深海小友解释。”
“准提圣人,贫道向来胸怀天下,黑山是贫道弟子,自然也是如此。东方在天下之内,西方也在天下之内,无问西东,故而贫道说黑山与西方有缘。然而黑山乃是女娲娘娘亲点,做了贫道的大弟子,不可再改换门庭,此为其一。
其二,贫道与黑山皆生于东方。生于东方则行东方之道,理也。若背东就西,背天叛道,吾不忍也。西方之法,吾尝得之矣,是修静定之功,为积阴之魄,以死为乐。
吾东方之道也,是炼纯阳之真精,飞升就天,超天地以独存,以生为乐也。
东西之道有所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也。”
袁洪慷慨陈词完毕,转眼看老君。
老君面无表情,古井无波,淡淡说道:
“有理。”
听老君给自己站台,袁洪顿感腰杆更硬,当即主动出击,岔开话题,不给准提说话机会。
“准提圣人,这件法宝可是传说中的七宝妙树?贫道能否看看?”
准提倒是好脾气,将七宝妙树递给袁洪。
“正是七宝妙树,你尽管看。”
袁洪接过七宝妙树,拿在手中颇觉沉重,竟比金箍棒还要重上许多。
细细看了一阵,袁洪点头道:“果然是庚金之气孕育而成的宝树,圣人,此宝莫非是用庚金菩提树炼制而成?”
“没错,正是庚金菩提树。”
“圣人,贫道看到此宝第一眼,便觉得此宝与贫道有缘。你想必也看出来了,贫道乃是土灵之体,土能生金,这七宝妙树正适合贫道使用,圣人肯否割爱,将此宝赠给我?”
准提道人:“······”
燃灯道人:“······”
老君依旧是面无表情。
袁洪有老君做靠山,头脑又灵活起来,双目炯炯有神盯着准提道人,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反将准提道人一军。
准提道人也是答非所问。
“深海道友可曾到过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