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嫚蓉轻笑着,静静坐在西暖阁外间的小榻上,看着窗外那幽静的冷月许久。
再也见不到了吧,这如此美丽的月色。
她如是想着,不知不觉斜靠在墙边沉沉睡去。
清晨的阳光刚刚洒在这片土地上,明承胥从西暖阁里走出,瞧见王嫚蓉以那种姿态睡了一宿。那唇角微微勾起,似是有放松过后的淡然,却又似乎有着些许忧愁。
可他一想到,这个容貌端庄秀丽的女子,昨夜对他做了那种事,虽然没有成功,但也算是有所企图了。他的脸上不禁爬上些许愠色,甩袖回到屋里饮茶。
茶水早就是凉的了,足以说明,外边的女子这夜里并未如她所言,好好服侍他。或许,本来就是他理解错了,所谓的好好服侍,其实是指其他方面?
茶盏重重的在桌上一搁,惊醒了王嫚蓉。
“王爷醒了?您等等,奴婢这就去为您打水梳洗。”王嫚蓉从小榻上爬起,因着昨夜是靠着墙壁睡着的,头发并不是特别凌乱。
刚打开门,就见门口原来早已有宫女端来了水。
明承胥坐在窗边那镂空雕花圆凳上,簪子已经被取下,乌黑的发散落在他的肩上。王嫚蓉小心翼翼的拿着桃木梳,为他束发。她是第一次为一个男子束发,笨手笨脚的,但往日为明承允做这些的近侍今日却不知怎么了,竟然一个也不在。
更是因为昨夜发生的那些事,她拿着桃木梳的手,都是颤抖的。
“本王自己来吧,笨手笨脚的。”明承胥斜睨过她的手,接过梳子,三下两下就将头发尽数挽好。
“是。”王嫚蓉低垂着头,瞧见那男子面无表情,待瞧见屋内又没人了,这才悄声问,“王爷莫要怪昨夜之事,奴婢,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的。”
明承胥听了,不由得将一道剑眉微微挑起,道:“哦?迫不得已的苦衷?呵,你这样的人本王是见的多了,以为与本王做了什么事,谋得个侍妾身份也是好的。”
“奴婢,未曾这样想过。”这硬生生的羞辱,让王嫚蓉恨不得如今就找个地缝钻进去,“王爷不放在心上就好,奴婢告退。”
才关上了西暖阁的门,她的胸口突然一阵剧痛。她深深皱眉,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墙壁,走到一处隐秘的花坛边上。
这番走动,已经耗了她的力气,才堪堪坐下,一股腥甜就自她喉头窜上来。她刚拿出绢子,还未捂好嘴巴,一股殷红又一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暗色的红,似乎也是在默默宣誓着,这是毒血。